们桥归桥,路归路。多谢两位送我们来此,请回吧。”
谢玄衣只觉得荒谬,他轻轻拉下面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冷笑了一声:“你们竟然觉得我们是专程送你们出来的,真不知是应该感叹你们的自信,还是惊叹你们的有恃无恐,真当永嘉江氏就是免死金牌吗?”
八子疼得呻吟,又咳嗽起来:“能说的我们都说了,监使大人若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他的话语却被四子倏而打断。
四子一只手紧紧扣着地面,惊疑不定地盯着谢玄衣,倏而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我在长水深牢确实见过你,你是谢——”
他的话没有说完。
谢晏兮的剑已经从他的脖颈处划过。
血溅了谢玄衣满身和半面。
八子悚然侧头,瞳孔剧缩,微微张口,刚要说什么,眼前的剑光已经再次一晃。
黑色的衣服上,血渍也会变得不明显,谢晏兮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上的血。
“我猜你只想封口,不会杀人。”谢晏兮道:“我替你杀。”
谢玄衣站在一片血污之中,神色逐渐冷厉:“我也杀过很多人,我自己会亲自动手,不劳你出手。”
谢晏兮却笑了一声:“在长水深牢里吗?在那种环境下杀人,算不得是真的杀人。想杀人和不想杀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既然认出了你,就绝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谢玄衣抿嘴不语。
谢晏兮收剑入鞘,侧脸看他一眼。
“谢二公子,温室里的花朵,就算被扔进泥潭,也不可能长出毒牙。”
第79章
程祈年魂不守舍,默默一人回到房间,关上了门,片刻后,又重新打开,还记得给凝辛夷说了一声:“我没有大碍,不必担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凝辛夷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蝴蝶上。
程祈年自然也没有忘了这件事,他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有些摇晃,但他依然勉力笑了笑,问道:“少夫人这蝴蝶……”
凝辛夷道:“不着急,日出之前蝴蝶都不会消亡。”
已是三更天。
但距离日出破晓还有一段距离,足够程祈年将那些被勾起的陈年旧事重新压回心底,一如从前。
程祈年道:“那就好,有劳少夫人出手。”
言罢,他似是再也无法支撑更久,几乎是逃回了房间之中,将房门紧闭。
于是偌大云福客栈便只剩下了凝辛夷一人在大堂。
一时之间,凝辛夷竟然有些摸不准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掐指算了一下时间,谢晏兮和谢玄衣也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他们将四子和八子扔去了多远的地方,不过想来经此一事,四子和八子以及他们身后的组织应该短时间不会再想要挑衅平妖监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程祈年看完蝴蝶中的记忆,许多事情自可见分晓。
已过三更天,凝辛夷了无睡意,正在想要不要干脆出去转一圈,倏而又感知到了什么,抬起一根手指。
她房中有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用来与凝玉娆联络的应声虫。
但除此之外,她还有许多别的应声虫。
一只粉蝶模样的应声虫在半空展露出身形,落在了她的指间,清了清嗓子,张开了嘴,竟是在给她逐字逐句复述宿绮云房中的声音。
凝辛夷顿住脚步,三清之气展开,谨慎地捏了个隔音。
只听得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旋即是少女带了雀跃的声音:“你回来啦!”
阿芷看似疯癫胡闹,一言一行都让人摸不到头脑,这一次却真的一直乖巧地等在房间里,她向宿绮云夸耀道:“阿芷很乖哦,姐姐不让我往外看,我就没有看。所以,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宿绮云拉开椅子,往上一坐:“虽然我觉得你在装傻,但也有可能你是真傻。毕竟想要一个药人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