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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 松雪酥 137731 字 1个月前

吧?”

沈记今儿沈娘子不在,但他家的伙计说鱼肉汤饼与鱼丸都是沈娘子亲手做的。那叫福兴的伙计也利落,他将鱼肉汤饼烫熟,装在碗里,又另外拿一竹筒盛滚烫的热汤,鱼丸也是煮熟后另装。

嘱咐赶忙带回家去,到家后再将汤饼、骨汤与鱼丸盛进碗里,汤饼便不会坨了,吃着一样好。

大内和沈记也不远,梁迁想了想便还是买了回来——自打官家牙疼,吃什么都不香。

那黑胖的大方脸瞧着都隐约瘦了一些。

梁迁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正常人的家,他前半生伺候侍奉先帝,后半生则照顾陪伴赵伯昀。虽然从不敢说出口,但他其实将赵伯昀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牵挂着、呵护着。

所以赵伯昀牙疼没胃口,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梁迁心疼地看向赵伯昀,官家起码瘦了二两了!瞧啊,他那脸颊肉,如今都荡不起来了。

听梁迁劝他戒烤鸭,赵伯昀用黑手捂着肿起的黝黑腮帮子,怏怏不乐地叹了口气:“不能吃炙鸭,我这日子还有什么趣?”

他再低头,看碗里散发着清香的“鱼丸粗汤饼”也没什么兴致,拿起筷子时还嫌弃:“鱼丸腥气甚重,吃这个朕还不如吃清粥……”

但想到这是梁大珰担忧他身子特意从外头买来的,他还是夹起鱼丸,勉为其难咬下一口。

“嗯?”

他刚咬破了鱼丸外皮,舌尖便触到一团温软鲜甜的肉感,外滑内韧,吃起来竟弹如雀舌。

“嗯?!”

第95章 鱼丸粗面

与官家一般, 被鱼丸别样的鲜美虏获的,还有不情不愿地回书院读书的宁奕几人。

钟鼓楼上的暮鼓刚歇,辟雍书院散学的铜铃也被书院里专司敲钟的老仆从敲响了。

今儿是春假后头一日上学, 大多人都还有些心不在焉, 连冯元这个讲学博士也是,一听铃声响了,立刻将书册夹在腋下,溜之大吉。

谢祁合上手中的《中庸》,书斋外已有其他书斋的学子涌出来, 三三两两谈笑着从他窗前而过。书院的监生春季都穿相同的青衿衣衫、头带素纱儒士巾,走动起来衣袂临风, 倒很有青云浮动的翩然之美。

尚岸将紫毫笔塞进藤编书箱,就听见一旁的宁奕将胡乱塞了一通的书匣往自家书童怀里一塞, 细细交代道:“去定胜门外买一锅荠菜春卷来,要现炸的,让那摊主炸得焦一些,更香。”

书童神色平淡地抱着书匣子道:“你不记得了么?过完年定胜门外便不让摆小摊儿了, 说是要在那儿建军需的粮仓,以后军粮急递的漕船全要在那儿中转,炸春卷的老头早不知搬哪儿去了。”

宁奕神色一僵, 惊惶地攥住了尚岸的手:“完了啊尚兄,那我今儿难不成要去啄饮堂吃泔水?”

他只是来书院的头一日,便要受啄饮堂之苦了吗?

“不至于, 你若不嫌弃, 我带了我阿娘做的糖年糕,”尚岸同情地拍了拍他手背,“一会儿分你几块儿。我还带了阿娘去岁窖藏的糖桂花, 与年糕一起沾着吃,香甜得很。”

“别提年糕了。”宁奕却脸色发青,哆嗦道,“过年时我家天天蒸年糕,吃得我都快成年糕了。”

尚岸耸耸肩:“那没辙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孟三忽然带着一股咸鱼味从外头窗子里探进身子来,“我娘塞给我一箱子腌咸鱼,分给你们几罐子吧?我实在吃不完,梦里睡觉都像泡在咸鱼里。”

宁奕捏住鼻子:“心领了,你…你还是自个吃吧。”孟三的阿娘手艺奇绝,最爱腌臭咸鱼、臭鸡蛋、臭冬瓜。臭鸡蛋和臭冬瓜倒还好,臭得不厉害,唯独那咸鱼格外臭。

听孟三说,他娘腌鱼,只将那小鱼去了头和内脏,便粗犷地抹上盐塞进盐水陶罐里腌制,一直腌到盐水都变得黏稠多汁,灰朴朴地带泡儿,泥封罐子一打开便能熏倒一屋子的人,就算腌好了。

孟三总说闻着臭吃着香,宁奕被他花言巧语怂恿得壮起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