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0(26 / 35)

墅虽然远离人群,但也靠近了自然新鲜的空气。

春天还没有完全离开,白色的、黄色的蝴蝶飞了回来,绕着玫瑰的绿叶,又不知道从哪飞过来几只蜜蜂,摇摇晃晃地落在花瓣上。

探出云层的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斑驳的光,但更多的暖阳则大方的照在盛开的花上,明媚又明亮。

糜云金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随后拿起那株被邬万矣从沙漠带回来的沙漠玫瑰,他低着头,轻嗅着手里的花瓣,萎靡不振将要枯萎的花立马抬头挺胸,骄傲又肆意的重新盛放。

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入眼是一盒写着“盐酸舍曲林片”的药盒,只是上面沾了不少灰,可见主人已经很久没吃了。

打开第二个抽屉,“替吉奥胶囊”、“米曲胰酶”、“硫酸吗啡”……

除了个别止疼药,里面的药几乎一个都没动。

糜云金没有多看,神色自然的从里面找出一个吃空的安眠药瓶,他轻轻一晃,药瓶神奇地传来了轻微的水声。

他将不足巴掌大的沙漠玫瑰放进药瓶,拨弄着花蕊,饱满鲜艳的花瓣顿时贴合的盛放在瓶口。

小小的“花瓶”被放在床头,色彩单薄的卧室也因这朵花多了点鲜亮的颜色。

邬万矣刚从浴室出来就发现了房间的变化。

哪怕只是一点亮色都无比刺眼。

他看着白色的药瓶和粉色的花互相交映出的色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从窗外吹过来的风掠过他的湿发,他侧过头看向大开的窗外,看到绿色的树叶下是一片缤纷多彩的颜色。

白的、红的、粉的花在蝴蝶与蜜蜂的飞舞中安静又茁壮的盛放。

春天的颜色全都出现了。

邬万矣想要动,发麻的四肢却定在原地,他的意识与身体抽离,僵硬的像具被掏空灵魂的雕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转动脖子,看向那个站在房里的“陌生人”,嗓音低哑地问:“你在做什么。”

他抬起脚步,像打开一个开关,猛地将药瓶扫落在地上,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你不喜欢吗。”

糜云金看了他一眼。

干净的手指重新捡起地上的花,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一样的慢条斯理,清透淡然。

“不喜欢。”邬万矣转过头,眼睛带着红色的血丝。

他的脸上还带有细小的伤口,在热水的泡发下有些红肿,这让他看起来有种狼狈的病态。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糜云金面前,盯着对方的脸说:“我不关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在意你想要做什么,但不要打扰我,也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在这些姹紫嫣红的颜色下,邬万矣的眼睛像一个冰冷的黑洞,容不下任何色彩。

他固执又充满戾气的拒绝任何色彩明亮的东西靠近,不接受阳光,也不接受自己的环境有丝毫改变。

糜云金重新将“花瓶”放在床头,看向邬万矣说:“你现在太累了。”

邬万矣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他面白如纸,唇也没有丝毫血色,细看还会发现他正因病痛而直不起腰。

他没说话,而是越过糜云金从抽屉里拿出药瓶,从里面倒了两粒止疼药。

【你不能……】

7008话还没说完,邬万矣就弯着腰吐了出来。

他的胃太空,空到发疼,药根本就咽不下去。

邬万矣很早就知道他的病治不好,身体也会一次比一次糟糕。

而他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无时无刻的折磨。

他回想起昨天清晨醒来时身体里被缓解的病痛,指尖不停的收紧。

这才是他的常态。

舒适是痛苦的根源。

若不然,此刻他不会对早就习惯的痛苦感到如此的无力与怨恨。

邬万矣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眼眸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