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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前几日寻到的先凤君画像已经寻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宫殿供奉了。

自从那日宴会之后,宫中上下便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先凤君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谢瑶卿的生父,楼兰的皇子宇文玉琴。

谢瑶卿牵起向晚的手,于逆光中微笑着看向向晚。

“向晚,要不要同朕一起,去为父君上柱香?”

第 64 章

宫中的画师已经连夜去寻找参考, 赶制先凤君的遗像了,只是关于宇文玉琴的生平早已湮没在先帝后宫大大小小的争斗中,再不可考,想要尽善尽美的画好, 总要费上一些时日, 在那之前, 谢瑶卿只能对着先帝留下来的那张画像寄托哀思了。

先凤君宇文玉琴的画像被精心细致的用赤金卷轴装裱起来, 由十几位手艺纯熟的老匠人连夜赶工,除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尘与污渍,并不计代价的让原本陈旧泛黄的绢帛和上面剥落的颜彩恢复了原本熠熠生辉的模样。

这张画卷被挂在祁灵殿正中, 宫殿宽敞明亮, 正是午后,宫殿四周开着窗,明亮的日光穿过窗棂,落在殿中光滑如鉴的汉白玉地面上,殿内挂满了轻薄如雾的纱幔, 四角又点缀着几串玲珑剔透的琉璃风铃, 若有清风吹拂而过,便会发出一声声飘渺轻灵的乐音, 伴着柔软的,如云霞般漂浮不定的纱幔, 只会让人恍惚自己是否早已身在瑶池仙境。

谢瑶卿又一次抬眼看向自己的父君,他的容貌经过画师们殚精竭虑的修复,愈发美丽不可方物,细眉弯如柳叶, 眉目间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仇怨,画像只化了他的上半身, 但也能看出他如柳丝一样柔软,一样弱不经风的身形,那样柔弱的身形,让先帝瞧见了,便忍不住要揽在怀里,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连向晚抬头瞧见了,都忍不住要为他的姿容怔愣出身。

他呆呆的,将眼神从画像移到了谢瑶卿的脸上,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双风流的桃花眼里藏着一双蜜糖一般的琥珀色眼眸。

谢瑶卿手上沾的那些血总会让人忽视了她继承自父亲的容貌。

向晚又默不作声的看向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能看见结契果生根发芽,微微拱出的一个尖了。

他的脸有些热,这个孩子生出来,能不能像她娘一样风神俊朗了?万一像自己多点,岂不是浪费了谢瑶卿的好容貌?可他也不差呀。

可谢瑶卿却在歪着头,想别的事,听说自己生产时父君难产,他就是用这样一副瘦弱不堪的身子生下了她,为年幼的自己挡住来自慧贵君、来自皇姐皇兄们的谋算,直到撒手人寰。

她的目光也不自觉的移向了向晚,她想,向晚远逃锡州,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个时候,想必早已有了同父君一样的觉悟吧?

所以,她决不负他。

谢瑶卿看见向晚在看自己,便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蹭了蹭,她拉着向晚的手腕,扶着他的腰身,同他一起跪在了画像前的蒲团前。

她仰头静静凝望着自己的生父。

有风自殿外簌簌而过,拂起那些轻薄的,云朵一样的轻纱,像一只温柔的手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谢瑶卿一动不动,沉默了半晌,片刻后她平静的将那些藏在心中近十年,谁也不曾知晓的痛苦,不急不徐的,平稳又坚定的说给向晚听。

“朕不曾跟人说过,父君的许多画像,其实是朕亲自毁去的。”

向晚并不言语,只是缓缓的,与她十指交握,学着她的样子,仰头,虔诚的望向画像。

他想,经年日久,先凤君一定有许多话想和谢瑶卿说,他会不会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呢?

向晚安静的听着谢瑶卿娓娓的叙述。

她的话语不再冰冷威严,渐渐的柔软成一个孩童一般。

“是朕亲手害死了父君,可朕无能,只能在西北边军之中保全自己而已。”

“朕非但不能为父君报仇,反倒要眼睁睁的看着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洋洋自得,甚至进京请安时,还要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