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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沈稚,他的疯病更难自行好转, 可还是忍不住抱有期望。

不止期望, 还有一丝恐惧。

白愁飞熟悉的,是这个疯癫的沈稚, 他能诱哄操控的,也是神志不清的他。

沈稚恢复正常,固然会拿回曾经的权力, 也有可能不再受控,将他抛之脑后。

白云出现以后,白愁飞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从沈稚拜了叶孤城为师,他就不是只依恋自己了。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揭穿白云的真面目,而是把沈稚的心拉回自己这边。

白愁飞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更何况沈稚是个疯子,他的行为和语言都与常人不同,哪怕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依然难以揣度。

“不要紧。”白愁飞谨慎地用词,“你平安回来就好。”

“也不算很平安,我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这样的抱怨,消除了两人分别数日的陌生感。

白愁飞的手落在他的后背上,带他往屋里走,“什么伤害?”

“遇到了一个叫宫九的变态对我紧追不舍,还好有陆小凤在,不停地用鞭子抽他,抽的越用力,宫九越高兴,每次我都在旁边看着。”

白愁飞做过很多工作,接触过很多人,也看到过许多不堪的事,他对此接受良好,安慰沈稚,“你受苦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后面我就接受了,我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白愁飞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你接受了什么?”

“看陆小凤抽宫九鞭子。”

沈稚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一开始看到宫九当场发情,心里还是很震撼的。

后来慢慢习惯,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边舔糖人边看了。

陆小凤的心理素质就比他差了很多,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正视宫九。

沈稚叹了口气,“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白愁飞:“……”

这种世面,有见的必要吗?

“宫九还给了我很多金子,这是给你的。”沈稚拿出一锭金子,交给白愁飞。

白愁飞拿着金子,关注点仍在沈稚身上,他觉得必须要重视这件事。

沈稚没有分辨能力,在外面学坏了怎么办?

早知道会这样,他根本不会留在城中,应该和沈稚一起的!

也不知道是沈稚太听他的话,在叶孤城面前伪装得很好,没有暴露自己的病情,还是叶孤城故作不知,有心刁难他。

白愁飞问:“他为什么给你金子?”

沈稚:“因为他找我问路,这是谢礼。”

白愁飞:“问一次路,用五两金子当谢礼?”

“是的。”

沈稚坐在椅子上,翻看桌上还有抽屉里的书信。

白愁飞:“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舒服的事?”

沈稚翻看书信:“是的。”

宫九做的让人不舒服的事可太多了。

除了喜欢挨打,还一直追杀他,每次见面都不停地喊着要杀他,为了保命,陆小凤只能抽他,全都令人不适。

白愁飞的心悬了起来,有些不忍地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沈稚还在看信:“是的。”

白愁飞抽走他手上的纸,“不要看了,你先回答我的话。”

沈稚眨眨眼:“我回答了。”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疯子计较。

他尽可能地放缓了语气,“宫九为什么找你问路?”

沈稚:“因为他不认识路。”

白愁飞:“这么多人可以询问,他为何偏偏找你?”

沈稚:“因为只有我。”

白愁飞:“你们两人共处一室?”

沈稚:“你是不是傻,共处一室他还有必要问路吗?”

竟然在外面!

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