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干净,陈设一新,正等新主入内。
今日宫人还在将他们的东西往宫中送,苏皎看着冰冷华丽的宫殿,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昨晚回去,她本是想再与谢宴好好说一说,若实在不成,再选那一条路。
可谢宴的态度出乎她意料的坚决。
如今若连她去江南寻亲与看风景都不允,那以后……
她不能,她不能留在宫中。
“想住哪个殿?”
谢宴问她。
苏皎抬起头,目光不经意掠了一圈,落在一处宫殿上。
“这里。”
谢宴望去,眼中神色顿了顿。
“好。”
宫内的下人来来往往,谢宴又去了乾清宫议事,苏皎阖上眼,今夜按着时辰,谢宴该到戌时才议事回来。
她要在戌时前走,银两与暗道都已准备好,她不会再走苏家的暗道。
要走,就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她也不会先去江南。
整个白日,苏皎安安静静地待在东宫,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没入地平线,她坐在屋内,换好了衣裳。
“娘娘,殿下派人来回,今晚有事出宫去办,让娘娘先用晚膳。”
听得此话,苏皎心中更安定了几分。
按他的意思,最少要再多待一两个时辰。
“再去问一遍吧,算了,我亲自去。”
她起身往外,宫女跟在她身后。
乾清宫前,得了太监的准话,得知谢宴一个时辰前离宫,苏皎总算心安。
她又回去东宫,关紧了门。
前世事变前的那一晚,他留她在宫中,将宫内所有的暗道都与她说了。
前些天在永安宫,太后躲的那处暗道,便是连通东宫的暗道。
一直通往护河城旁。
她知道但凡出宫,人来人往,她一定会很容易被追上。
苏皎看了一眼华丽的宫殿,毫不留恋地推开了暗道。
身影掠过,她拿着一盏昏暗的灯,脚步很快地往外去。
她身无留恋,带着银两足够。
暗道很长,她一路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听到了前面风声微动。
快了。
苏皎疾步往前,拐了个弯——
“哗啦——”
手中灯盏摔碎在地上,她仓皇地往后退。
一步,两步——
她往后,他往前。
“刷——”
如同响应她的内心一般,暗道尽头的门缓缓关上,最后一丝光亮堙灭,只剩下地上的油灯晃着微弱的火。
谢宴弯起唇角,似乎因为等到了她而高兴。
“去哪?”
她滚动喉咙,说不出一丝话,浑身的力气在此刻仿佛被抽空。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她会从这个暗道里离开!
他今天,一直在这里等她。
她闭上眼,在谢宴再来捉她的
时候狠狠推开他。
“我不想入宫。”
沙哑的声音带着尖锐。
“我不想入宫,也不愿做太子妃,我早就过够了宫中的日子!
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大仇得报,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为什么非要将我困在这,连我去江南都不允?
我想离开,我想去江南,找我娘,我不想做太子妃。”
谢宴抬手去抱她,反又被她推开。
如是重复了两三次,一日在此等着的煎熬尽数点燃,他受够了,他受够了与她冷冰冰的日子,被她抗拒甚至不能坦白的日子,他无比怀念几日前,她窝在他怀里,那般柔软乖巧。
骤然伸手,他死死将她箍紧。
“放开!”
“我不。
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何我不愿放你走吗?
你自己凭心说,皎皎,从重生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