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辟了一处宫殿给元后,日夜留宿,如胶似漆。
元后死在谢宴七岁那一年,帝王悲恸罢朝三日,亲自送元后的棺椁去了皇陵,回来后又下命在宫殿内设下佛堂,亲自诵经抄写经书,甚至供奉一尊往生娘娘,每年带着三皇子前来。
宫殿每日都有人洒扫,几人进去,苏皎便见里面点了长明灯,前面供奉了一尊极大的往生娘娘,旁侧还有两个小的。
殿内佛香萦绕,嘉帝朝旁边的太监一示意,便有人拿着香递到了苏皎面前
嘉帝站在一侧,瞧着前面画像上的温柔女子,已不自觉红了眼。
谢宴眉眼处的沉更甚,一言不发。
元后之死,一直是他们父子心头的一道疤。
苏皎自然知道谢宴极尊重他的母后,是以既然来了,她便接了香,打算认认真真地拜一拜这位娘娘。
香在她手中点燃,苏皎跪在蒲团上,真心实意地磕了头。
她起身拿着香往前走,要将香插进去的刹那,长长的香柱骤然断了,零星的火光断在她手窝,激起刺疼。
“嘶……”
苏皎轻轻抽了一口冷气。
谢宴蹙眉,正要上前,嘉帝已拂袖。
“为皇子妃再换一炷香。”
宫人应声。
香柱点燃,却再次没等送到堂前便断了。
嘉帝朝谢宴道。
“许是风大,你将窗子关上。”
第三回的香柱送到面前,宫人站在她三步之遥的距离,苏皎只得起身去拿。
转身的刹那,发丝拂过身后离得最近的往生娘娘,那宫人却骤然往前了两步,苏皎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察觉到身后抵住了往生娘娘的刹那,她便反应极快地去扶。
变故陡生在她去扶的刹那,一阵风从门外吹来,将屋内摇摇晃晃的长生灯尽数吹灭,殿内陷入黑暗的刹那,“啪嗒——”一声,有东西摔碎到了地上。
苏皎还没反应过来,便是门外响起的一阵尖叫声。
“不好了,刺客——”
谢宴在灭灯的刹那便转身往苏皎的方向走去,还没等他走近,两道身影从他身前掠过,直直朝着门外而去。
太监惊慌失措地举着一盏灯进来,照出帝后和下人们慌张的神色,御林军护着帝后往外去,谢宴往回一扫,脸色沉了下来。
“皇子妃呢?”
他抓住方才给苏皎递香的太监。
“皇子妃……皇子妃她……那……”
太监结结巴巴地往外指,话没说完,谢宴已夺过一旁侍卫的剑疾步奔了出去。
那道黑影从宫殿门前跑过,一手还抓着一道浅色的身影,运着轻功正要越过墙沿,身后凌厉的剑便刺了过来。
刺客转身瞧见谢宴显然惊了,他的剑飞快地刺来,招招直抵要害之处,不过三五招刺客便隐有落下风的趋势,他虚晃一招躲过谢宴刺来的剑,带着苏皎往下一掠,越过宫殿前的池子里,手一松将人扔了下去。
谢宴回头扔了剑,毫不犹疑地跟着跳了下去。
只听得扑通两声,池子前没了动静。
才从宫殿里出来的嘉帝看见这一幕,霎时沉了脸,神色晦暗不明。
才开了春,池子里的水冰寒透骨,身上的衣裳沾了水便显重,苏皎整个人跌进池子里就往下坠。
浑身被冰寒的水浸没,胸腔的气息被水淹的越发稀薄,愈挣扎,愈无力。
正要沉去池子底下的时候,一道身影破开水朝着她的方向来,焦急的眉眼看到她的刹那才缓和了些,谢宴一手揽住她的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岸边去。
“扑通——”
两道身影从水里出来,嘉帝喊停了一旁要跳下水的侍卫,看谢宴抱着苏皎浑身滴水,沉着脸喊。
“还不速传太医。”
这么冷的天,身边太监得了暗示,立即将准备好的披风拿过去,要搭在谢宴身上。
他阴沉着脸拂开,抱着苏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