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他似乎才刚挂电话没多久。
除夕夜的京城, 街道上虽然依旧灯火通明, 却人影稀疏, 平日的车水马龙不再。
也大大方便了心中急迫的人, 横跨小半个京城,赶到了挂念之人的面前。
陆渝看见, 盛曜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裤脚也湿了大半。
“你……”
“穿的太少了。”
一件带着薄荷松木香气的宽大羽绒服突然披上了肩头,盛曜留下的体温几乎是在数息之间,将身体的寒意全部驱散。
站在陆渝对面, 盛曜敛着眸子,将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眉心拧出的疙瘩,比在公司处理任何繁杂的问题时都要明显。
陆渝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 而眼尾却是红的,泛着水光的眼珠和脸颊上数道不算太难看出来的水痕,昭示着他方才应该哭过一场。
身上的衣服像是随便扯过手披上的外套,里面甚至穿的还是很薄的短袖。
陆渝踩着一双被雨滴打湿了表面,沾上了不少泥土的棉拖鞋, 甚至没来得及穿袜子。
纤细的踝骨从裤管里露出来一截, 冻得发青。
察觉到头顶传来的打量自己的目光,陆渝刚想说什么, 羽绒服的帽子就已经被一只大手抓着,罩住了他的小脑袋。
“先上车。”
被盛曜带着坐上了车后排,看着他从车内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双干爽的一次性拖鞋。
陆渝边换上,边听见他和司机说了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