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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开给平安的安神汤给自己煎一碗来。

“爹,我想出门。”平安道。

“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都当耳旁风了?”陈琰没好气地说。

“我要去沈太医家,有正事。”平安道。

陈琰倒回床上:“沈家可以去。”

与其祸害自己,不如祸害老沈。

……

平安来到沈家时,清儿正将一只死去的野狗抱出笼子,这只狗在术后状态很好,却在输液后高烧死去,清儿怀疑是动物肠子制作的输液管无法处理干净。

平安和清儿一起挖了个坑,撒上一层石灰,将野狗深埋,在心里盘算着,幸好还有时间,先拿珉王顶一顶,同时寻找一种类似橡胶的材料制作输液管。

等到沈太医下值回来,在前面的医馆换下官服,只见自家二门外直挺挺杵着八个锦衣卫。

这几位是新人,奉命保护陈家家小,还不认识沈太医,一脸戒备地将他拦在门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沈太医险些破口大骂。

“请他进来吧。”

内宅里响起平安准许放行的命令,锦衣卫让开一条去路。

沈太医瞪他们一眼,气呼呼地进门,这到底是谁家啊。

沈清儿和平安正带着斗笠在后院的药圃里忙碌,先前从陈家移过来的花草,几乎都成活了,为表礼尚往来,打算挖一些草药给平安带回家里栽种。

“这是薄荷,清热解表。”

平安问:“啥意思?”

“可以油炸。”沈清儿道。

“好东西。”平安从荷包里丝滑地掏出一个大麻袋。

“这是紫苏,归肺和胃,可以煮粥。

“这是迷迭香,提神醒脑,可以炖肉。”

沈清儿连根深挖,放进平安带来的麻袋里,又依次给他讲了每种药材的移栽方法和注意事项。

沈太医见到自家的药圃被刨得满地坑洞,眼前一黑。

陈平安!

平安哇地一声,提着麻袋跑路,身后是沈清儿银铃般的笑声。

白氏闻声从前面医馆回到内宅,反而责怪丈夫:“你吓唬平安作甚?这孩子心情不好,才高兴一会儿,就被你吓跑了。”

“他心情不好,就来霍霍我家?!”沈太医指着清儿:“你还笑。”

“不是你让他来的吗?”白氏道:“真来了你又不高兴。”

“我……”

……

平安不用上学,又不被允许出门,闲极无聊,把家里院子翻了一遍,一连折腾了几日,终于等到旨意下达。

平安升授承德郎,赐“忠义”匾,赏金百两,银千两,丝绸百匹;陈琰授嘉议大夫加资治尹,赐穿斗牛服,赐禁宫内骑马;林月白封三品淑人,陈老爷、赵氏也各有赏赐。

此外,皇帝还特赐阿蛮正六品安人诰命,曹妈妈为太安人,赏银千两,赐原籍田宅等,嘉奖她忠勇可嘉,救珉王于危难的行为。

阿蛮写了一份奏疏,口吻谦卑恭顺,打算向中宫疏辞赏赐,然后带着阿娘回老家养病。奏疏还未递上去的时候,陈琰却又叫她跟着去兵部帮忙。

阿蛮知道大爷有话要对她说,尽心尽力地忙碌了整日,散衙的时候,还按大奶奶的吩咐督促陈琰添了件斗篷。

陈琰还未上车,大街上便传来纷乱的嘈杂声,阿蛮循声望去,是押送黑虎会头目的囚车来到了京城。

为首的乔三德带着重枷,头发蓬乱,满身风尘,沿街百姓跟在囚车后面叫骂,整条街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只好暂且等待,先让囚车队伍过去。

“其实百姓并不清楚囚车里押得是什么人。”陈琰道:“三法司外的这条大街,年年有囚车经过,年年有百姓义愤填膺的叫骂,他们只道囚车里关押的都是贪官污吏、盗匪奸贼,却不知还有连坐的族人家眷,有些确实是助纣为虐的奸恶之徒,有些也确实是无辜受累的老弱妇孺。”

阿蛮听了这话,心里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