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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平安发现的线索,臣拿他来御前对证。”罗纶道。

皇帝略一颔首,娴熟地将珉王撵出去。

珉王也不问为什么平安能听,他却不能听,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毫不犹豫地开溜了。

罗纶奉上一份案卷,娓娓道来。

景熙二年恩科会试,周沂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担任龙门官,开考之前,会试总裁官郭恒授意他到栅门外,给怀挟夹带的贡生一个机会。

贡生在报名时就已被分成了十人一组以便搜捡,每进一组,周沂都会让贡生们脸贴紧墙壁不许相互偷看,数十个数,怀挟夹带的考生只要在这时将小抄扔在地上,朝廷概不追究。

十个数之后再让他们进入搜检房。这时墙根下偶尔会出现夹带,周沂便将它们统一收集起来,拿去销毁。

周沂此举倍受广大贡生赞许,殊不知就在这的数息之间,他将提前准备好的小抄塞进了陈琰的考箱里,但因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插回插削,便藏进了自己的靴子里。

其实在陈琰去见主考郭恒的时候,缉拿搜捡组的锦衣卫早已发现考箱缺少零件,为了不影响考试秩序,在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便重新搜查了龙门和仪门的所有官吏兵丁,周沂将插削塞进床板夹缝中,躲过了搜查。

不料时隔数年,床塌了,插削掉出来,被老吏拿去修椅子,又恰好在陈琰分配的考房中。

皇帝问:“周沂招供了?”

“拒不招供。”罗纶道:“但臣诓他,说研究所研制出一种显现指纹的药水,在上面找到了他的指纹,磨了几日,总算招供了。”

“你也变狡诈了。”皇帝笑骂一句,又问:“先时在诏狱中自尽的那个搜检官呢?是屈打成招?”

“那位姓钱的搜检,应当是替罪之人,臣这几暗访了他的家人,此人老家通州,上有年迈父母,中间一对不成器的弟弟,下面有个没娘的孩子,头几年没什么变化,近两年家境突然好了不少,起了新房,两兄弟也娶上了媳妇。

“收人钱财了?”皇帝问。

“街坊都传是卖了祖上传下来的一尊玉雕发了笔横财,但钱家祖上三代都是瓦匠,何来的玉雕。”罗纶道:“其实幕后之人处理地还算干净,头几年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陛下一直挂心这个案子。”

皇帝又问:“周沂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他说……因为他的座师郭恒总是打压他,久而久之便起了报复之心,他手里又有陈琰进京时拜访郭恒的证据,便企图利用陈琰诬陷郭恒舞弊,并收买钱其浈为自己顶罪。”

“你信吗?”皇帝道。

“臣不信。”罗纶道:“但为免重蹈覆辙,臣暂时没有动刑。”

“璐王府的投名状罢了。”皇帝口吻平淡,像在讨论一顿寻常的午膳:“看来璐王还是买账的,朕还记得他向朕讨要周沂时的场景。”

平安却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向来爱打听八卦的他,破天荒地举手打断了两人:“那个……臣也先回避一下。”

“无妨,想必你也不敢往外说。”皇帝道。

平安只好捂住耳朵,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璐王为什么要陷害郭恒?只是因为郭恒不肯依附于他?”皇帝问。

“臣……”这话连罗纶都不好接了。

“在北镇抚司腾个地方,将周沂的家人接过去。”皇帝道:“周沂暂时关押在诏狱,看好他,别动刑。”

平安举手:“还有贡院的两个老吏。”

说完,再次捂住耳朵。

皇帝颔首。

罗纶道:“调到北镇抚司做些杂活吧。”

“平安。”皇帝道。

“哎。”平安松开耳朵。

“回家之后,知道该怎么说吗?”皇帝问。

平安察言观色,终于明白这二人把他抓到这里的目的了,眸光一转,回答道:“臣就说,陛下自有圣断,让大师祖、二师祖、小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