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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重了。

不过临近宫门落钥,皇帝依然令珉王来乾清宫侍疾,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璐王在身边时,他一阖眼就想到“卧榻之侧”的典故,那还怎么休息?

为了不让璐王多心,还给他安排了个特别任务,让他带着璐王府的属官、讲官去大高玄殿为自己和皇后祈福。

本以为这下彻底清净了,结果小儿子听说他病了,浩浩荡荡地来了。

珉王听说太医学新来一年多的医学生帮父皇缓解了病痛,特意向吴公公打听沈清儿有没有交代医嘱,吴公公天生记性好,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珉王。

他去向母妃打听人是怎样坐月子的,淑妃告诉他:该吃吃,该喝喝,万事别往心里搁,什么生冷荤腥忌口,保暖卧床,不存在的,谁也别想束缚住她。

说起这件事,长春宫里的女官个个苦着脸,往事不堪回首,照顾淑妃这样不听话的产妇,实在是职业生涯的巨大挑战。

珉王:“……”

彪悍的人生果然不需要太多注意事项。

他又回博兼堂问平安。

平安想了想:“我只在小姑姑坐月子时去探望过,那时我还小,记不太清,只记得头要用抹额包着,掖好被子,紧闭门窗,免得头疼,还不让下床,免得脚踝疼,不能用冷水漱口,牙齿会松掉……”

珉王:《记不太清》……

当晚命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乾清宫侍疾。

皇帝病得昏昏沉沉,处理过几分要紧的票拟,吃过太医开的安神药,径直见了周公。睡了许久,感觉有人扶起他的身体,多年从军的敏感使他猛地睁眼,见是李泊言在帮他擦脸,便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寅时初刻,生物钟促使他缓缓睁开眼,不知怎得捂出一身汗,门窗都紧闭着,湖绸的中单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不及细思,珉王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禀告,几位阁臣正在殿外侯旨,询问今日是否视朝。

皇帝摆手让他们进来,今日辍朝,只商议几件要紧的政务。

四位大学士一进来就愣了,好在他们都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稳稳当当地恭请圣安。

皇帝惺忪之意渐退,才察觉不对,往头顶一摸,薅下一条鼠灰色的抹额,上头绣着祥瑞福贵的凤穿牡丹纹……

皇帝瞪向珉王,口中发出“啧”地一声。

珉王惊呼一声:“父皇不要见风,快带回去!”

皇帝抡着抹额朝他抽过去。

“不带就不带,但不能下床。”珉王抄起脚踏上的革履就外跑。

阁老们同时向后撤了一步,眼看着皇帝赤足下地,抓着珉王的脖领子拎了回来。

……

珉王今天又告假了。

平安跑去问胡师傅,胡萦说是着了风寒。

平安就奇怪了:“殿下怎么总跟陛下一起生病?”

胡师傅让他慎言,不可以公然议论皇帝的病情,这是大不敬。

平安遂伏在他耳边,小声问:“殿下怎么总跟陛下一起生病?”

胡萦:“………”

平安并没有得到答案,好在刘厦拿着一份图纸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图纸上是一套蒸馏酒精的玻璃装置。

他并不是不关心皇帝大叔的身体,旧伤反复感染的首选当然是青霉素,他曾盯着发霉的橘子整整七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听说这东西杂质浓度稍高一点,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虽然能得到一瓶见血封喉的毒药,但他并不想靠刺王杀驾青史留名。

陈敬时还笑他,是想学早年间的一位圣贤,人家“格竹”他“格橘”,琢磨出什么圣人之理没有?

“做人要有格局。”平安道。

他决定退而求其次,尝试一种做法更简单的抗生素——大蒜素。

但在提取大蒜素之前,要先点亮蒸馏酒技术,其实时下已经有了蒸馏酒的雏形,他在书中看到过“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