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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两个半大的背影,璐王和徐谟沉默良久,总觉得这家伙意有所指,又没有证据……

……

“怎么跟他们搭上话了?”珉王有点担心地问。

他也不是傻的,早看出三哥和他的讲官们开始忌惮他了,可以理解,毕竟皇位只有一个。他本人倒没什么非争不可的执念,整天看着父皇日理万机地处理国事,原本强健的体魄日益衰减,实在觉得当皇帝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让他长大就藩,做好藩王的分内之事,反正三哥在意名声,只要自己不闹事,应该不会做出戕害手足的事。

但他也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立储的事一天不定下来,他就一天还是人家的“眼中钉”,他自己倒无所谓,谁敢拿皇子怎样,更担心的还是他的师傅和伴读们,尤其是心直口快的平安。

“没什么,”平安道,“刚刚看他俩的表情像在蛐蛐你,这下心里畅快多了。”

珉王:“………”

……

觥筹渐寂,宴席来到尾声。

圣驾和几位大佬早已退场,只余女官和太监引领其他官员和新科进士有序离开。

平安回到家里时辰已经不早了,功课还没做,陈琰将他拎到小叔公的院子里,还分给他们几个沿路买回来的热腾腾的粘豆包当宵夜。

陈敬时只好将书房里唯一的桌子让给他,自己在一旁看闲书。

平安不知想到了什么,放下书本,小小声道:“小叔公,小叔公?”

“嗯。”陈敬时哗地翻一页书。

平安道:“我那天给徐阁老验光的时候,他劝我跟皇长孙多亲近,说什么‘尊卑有等,长幼有序’之类的怪话。”

陈敬时愣了愣:“你怎么说?”

平安道:“我问他在家行几?他说行二,我就问他:‘您身边的朋友都是您大侄子挑剩下的?’”

陈敬时笑问:“他气坏了吧?”

“倒不显得生气,但是我向他讨要叆叇钱,他总是转移话题,故意戏弄我。”平安道:“好在成本不高。”

陈敬时往素对徐谟没什么看法,这次倒在心里将他鄙夷了一通,跟一个孩子赖账……

平安又问:“为什么大家都支持璐王?我觉得珉王殿下也不错。”

陈敬时道:“因为立场不同。”

百姓想要的是什么皇帝?自然是不折腾、少扰民、轻徭薄赋、与民生息的仁君。

百官想要什么样的君主?自然是端拱无为、任用贤能、起到道德典范的圣君。

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储君?自然有主见、有远见、纬武经文、开疆拓土的明君。

说白了,储君有多少才能,徐谟不在乎,大部分文官也不在乎,宽和仁厚就行,他们认为皇帝将权利下放给有才能的臣子,才能避免一言堂,开辟太平盛世。

平安心想,如果老天保佑,人才辈出,皇帝亲贤臣、远小人,国家又很少发生战争或自然灾害,那么即便君主无为,开辟盛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璐王真的像大家说得那样贤德吗?如果是的话,二师祖和老爹为什么要将他赶出京城?他们怎么不赶别人?

人是装不了一辈子的,如果真能装一辈子,那不是真君子也是真君子了,平安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撕开璐王的面具。

……

入秋以后,礼部侍郎上书奏请朝廷修缮贡院——经过近百年风雨洗礼,一排排考棚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贡院本就是阴气极大的地方,万一某场考试遇到极端天气,垮塌了砸到人,又要重演国初时的悲剧。

内阁将预算报到户部,户部挪出一笔预算,批红后经过工科科抄,将任务和经费下放到工部。

工部非常重视,令营缮所所正陈敬堂亲自落实此事。

陈老爷也很重视,隔日亲自带着书吏、工头去了贡院。

所正是七品职位,陈老爷穿得却是五品蓝袍,负手偌大在贡院里四处溜达,两个留守贡院的老吏只能跟在他身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