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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性子,才用这种方式教训他。

璐王府的长子,以后的世子,未来说不定……怎可以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他站在李宪面前训斥道:“挖笋,亏你们想得出来,还伙同你母妃瞒着我。”

“可是四叔也去了,祖父并没有说什么。”李宪闷声解释。

“你好大的出息,跟你四叔比?”璐王道:“你祖父统兵遣将,粗中有细,怎可能真的放纵你们在宫禁中肆意胡闹?人在做天在看,他一直观望着你们呢。”

李宪两眼通红:“儿子知错了,父王饶了两个弟弟,只责罚儿子吧。”

……

次日中午,珉王招呼他们去挖野菜的时候,李宪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挖竹笋已经让父王发了好大的火,挖野菜,非气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不可。

珉王无奈地摇头,拉着平安和其他伙伴们跑出去了。

午后的冬日,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珉王从兜里掏出几片晶莹剔透的水晶镜片,放在平安面前招摇。

几个孩子丢了箩筐,呼拉一下围了上来。

“凸透镜和凹透镜!”平安惊喜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珉王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

“神秘兮兮的。”

既然珉王不说,平安也就不问了,将镜片交给刘厦,他最近在研究小孔成像和聚焦起火。

刘厦如获至宝,拿出一片凸透镜靠在小石子上,让阳光穿过它聚焦在一片枯草上。

平安还简单讲了讲望远镜和显微镜的原理,令刘厦大呼神奇:“你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自己瞎琢磨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平安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其实连他自己都只知道最基本的原理,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潜不下心做这种反复失败的科学研究,索性给刘厦、邓驰、顾金生他们研究去。

不知过了多久,丁公公闻到一股刺鼻的浓烟味,寻着味道看去,只见灌木丛中燃起一小片火光。

孩子们围着火堆,很兴奋的样子。

“走水了走水了,快取水来!”丁公公招呼身边的太监。

刘厦一脸淡定,只铲了几铁锹土,就将火势扑灭了。

………

乾清宫正殿。

四位阁老及兵部堂官聚集于此,正在讨论西南土司的局势。

土司方略的基本原理是以夷制夷,可朝廷的极度优容,却换来了土司的日渐骄纵,自持万山之险频繁生乱,每每为了平叛耗资巨甚,造成国力大损。

对于陈琰“改土归流”的条陈,多数朝臣持反对态度,土司政策已经实施了近百年,贸然驻入流官和军队,只怕会引起更激烈的反抗,因此从年前议到了年后,迟迟无法展开。

今年年下还未出正月,西南最大的土司岐州田氏发生了内乱,叔叔造了侄子的反,还抢占了朝廷驻军的朱砂矿,把侄子逼得仓皇逃跑,跑到京城来告御状。

徐阁老将军报拿到一尺开外的距离,眯着眼睛反复看不清楚,只好托年轻的陆昉念给他听。

墙壁上悬挂着岐州的舆图,王时来指着地图最南侧的两个黑点,义愤填膺地说:“沙台镇、鱼林镇各驻匪军一万余人,互为犄角,易守难攻,朝廷平叛的大军只有从这一条险要的山道进入,一旦有人从背后堵截,后果不堪设想。”

兵部尚书周琦用竹棍指着地图的东北角道:“王阁老,您老看仔细,沙台镇在这里。”

“呃……”王时来尴尬地并袖抄手,重新思考。

皇帝总算看出哪里不对了:“你们二位,叆叇呢?”

人们常常调侃四个阁老十二只眼,徐谟和王时来,一个老花眼,一个短视眼,今天都没有带叆叇,因此一个看不清军报,一个看不清舆图。

王时来道:“回陛下,今日回到内阁,臣与徐阁老的叆叇都不翼而飞了。”

皇帝听着都觉得离谱:“竟有蟊贼敢到枢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