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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北镇抚司的名声,就给扛进来了。”

刘佥事:“……”

还有什么比当街抓小孩更损害名声的事吗?

平安见来了个管事儿的,手蹬脚刨地挣扎起来:“我真的有信物,快放我下来!”

刘佥事冷声威胁:“再喊,割了你的舌头。”

平安赶紧捂住嘴。

“找个地方先把他看起来,让他别乱喊,等缇帅和同知回来处置。”刘佥事道。

“是。”

……

平安又被扛过了两重门,来到一间厅堂,才双脚落地。

他环视整间屋子,对老校尉道:“大爷,你们这衙门真大呀,院子套着院子的。”

“谁是你大爷。”老校尉翻翻白眼:“老实在这儿待着,外头都是守卫,乱跑乱动被人乱刀砍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言罢,黑着脸就要离开。

“你别走!”平安一把薅住了他的腰带。

“诶,你别无理取闹啊!”

“你不许走!”平安死死拖着他。

老校尉理都不理,径直往外走,直把他拖行了一段,无奈地问:“你要怎样才肯撒手?”

平安蹲在地上,昂着脑袋对他说:“你得看着我,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院子里都是人……”

平安道:“你把我带进来的,你就必须陪着我,不然一会儿冲进来一堆人,说我擅闯军情重地,给我安罪名可怎么办?”

“你话本儿看多了吧?”校尉无语道。

“反正你别想走!”

“松手。”

“不松。”

两人正在掰扯,忽听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传进屋内:“怎么回事?”

指挥使罗纶走进屋来,只见那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的高大魁梧的校尉身上,挂着个不大点的崩豆子。

好吧,是校尉太高的缘故……

“缇帅。”校尉连忙行礼:“此人说是您的干儿,还带了信物。”

罗纶面带不悦:“随便什么人攀个亲戚,就能放进来?”

校尉张口结舌地解释:“不是放进来的,是抓进来的,他满街乱喊您的名字,他喊您罗……”

“罗四凤儿。”平安道。

罗纶脸都青了,罗四凤就罗四凤吧,加什么儿化音!

好在他久经沙场,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镇定,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啊?”

“我叫陈平安,是国子监司业的儿子,”平安从袖子里掏出一串念珠,“得了陛下允诺,来求您办件事儿的。”

那校尉下巴险些掉下来,这孩子什么来头,奉旨求人办事?

罗纶接过念珠,一瞥旁边的椅子:“你先坐。”

摆手令校尉退下。

平安也不跟他客气,大大咧咧的上坐了。

那把椅子正对堂门,还是在左边,老校尉临关门前瞪他一眼:“那是你坐的地方吗?”

平安一眼瞪回去:“是四凤叔让坐的啊。”

“你先下去。”罗纶道。

老校尉暗怪自己多事,赶紧退出。

“说吧,什么事?”罗纶问:“只要在我职权范围,一定帮你。”

平安心头大喜,皇帝的信物果然有用!

他将陈平继离家出走的事详细描述一遍:“已经一个月多了,家里人来回找了两趟,蓟州也找过,少林寺也问了,连影子都找不到。四凤叔……”

“罗指挥使。”罗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罗指挥使,锦衣卫在全国各地都有探子,找个人应该不难,只有您能帮我了。”平安道。

罗纶听完,陷入沉默。

平安眼观鼻鼻观心,罗纶不说话,他就静静地等。

“陈平安,”罗纶肃着脸问他,“你可知这串念珠的分量?”

平安愣了愣:“这我还真没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