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马就叫‘捶丸’,把球门改成球穴,也是依次击球,入穴多者为胜。”钱祭酒道。
“……”
平安道:“可陛下想复原国初的球赛规则。”
钱祭酒沉默片刻,似乎在脑海中搜寻关于马球的典籍。
说话间,差役牵来一大一小两匹马,小马通身缎子一样的枣红色,只有鬃毛和尾巴是黑色,头颅匀称,肩胸强健,显见是难得一遇的良驹。
马房的差役说:“一看就是耽罗进献的战马,耐性强,性子稳,两岁就可以上鞍,很适合小孩子乘骑。”
平安如获至宝,欣然接过缰绳,抚摸小马的鬃毛。
钱祭酒让他给新坐骑取个响亮的名字。
平安道:“你的毛真漂亮,像火焰一样红,像霞光一样亮,就叫陈红霞吧。”
钱祭酒:“……”
小马猛地一甩脑袋,烦躁地打了个鼻响。
“不喜欢吗?”平安想了想:“家里有个小兄弟叫‘黑将军’,不如你叫‘红将军’吧。”
小马这才温驯地被他牵着缰绳,走到校场中央。
平安翻身上马,动作利索。
钱祭酒打马朝他走来:“你会骑马?”
平安点点头:“我小叔公教过的,比这高的马都骑过。”
“那就事半功倍了。”钱祭酒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复原规则简单,参赛者的技术跟不上?”
平安想了想:“跟不上,就集训嘛。复试名次最高的十人有资格参加赛前集训,只要会骑马,封闭训练半个月,总能打出个样子来。”
“啊……这样你就又可以免半个月功课了。”钱祭酒道。
这么大的孩子谁不喜欢野在外面,何况打马球多好玩儿,比枯坐书斋有趣多了。
“不要直接拆穿嘛。”平安笑道:“您想啊,圣上都关注的赛事,要是人仰马翻不像样,一定会很震怒的,反正我是小孩子,天塌下来不是我顶着。”
钱祭酒笑容尽失,这锅怎么又砸到他头上来了。
平安选了一支趁手的球杖,钱祭酒又教他几套基本动作,围着马场跑了几圈,挥了几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红将军还没成年,就已经迅捷如风了,而用于击鞠的马,最好是个头不高的马,机动灵活,可以应对急转急停的状况,加之平安身量小,动作敏捷,天然带有优势。
钱祭酒连声称赞。
到了中午,平安玩了一身汗,先喂饱了红将军,又喂饱了自己,吃饱犯困,倒在老爹的签押房里呼呼大睡,钱祭酒去了彝伦堂的藏书阁,查阅前朝的马球规则。
藏书阁的典籍反复揉搓眼睛,暗自唏嘘:起猛了,看到祭酒大人用功了。
到了下午,平安出门兜一圈,呼朋引伴,来到国子监校场,为复原马球赛规则进行实战演练。
他不但摇来了甜水胡同的前同窗们,连阿蛮和小福芦都来帮忙了。
擅长骑射的方禧也不是说大话的,他家里跟平安的外祖家差不多,都是军户,而且他在外祖家长大,四五岁就开始接触马匹和弓箭,所以马球对他来说,就是一层窗户纸,跑上几圈就轻而易举的上手了。
在他的指导下,在同伴们的协助下,很快排演出一套完整的流程和规则。
七日过后,平安将马球赛的章程交给了吴公公,隔一日,宫里派来一位马球教头,协助他们完成集训和赛事。
六月底,礼部也拟出了复试前十人名单,连同集训和加试赛的时间地点,一起公示在衙门门口的告示墙上,引起京城百姓们热议。
“好家伙,考驸马快赶上考科举了。”
“那可是驸马都尉,说是没实权,那是对皇家来说的,对平头百姓来说还是有权有势,那些考不上功名的富家子弟,个个挤破脑袋。”
“听说从前都是靠砸钱,但这位公主殿下得宠,宫里层层把关,一文钱也塞不进去,只能硬考,文试加武试,比考科举还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