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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觉得这小子真是转性了,直到听到后一句话,没错,还是他那狗一样的小儿子。

珉王也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又说回到考题上:“父皇您想,姐姐春日要打马球射柳,夏日吃着冰鉴投壶,秋日打猎拾秋兴致来时赋诗一首,冬日在后苑赏梅嬉冰,她的所好所恶,所思所想,驸马都能跟得上,那才是良配呢。而这些靠的不是才学和本事,是心思。

“父皇当年亲手做侗笛送给母妃,以解她思乡之苦,难道是因为买不起吗?是因为肯花心思。

“身为驸马,他得知道姐姐爱看什么书,爱吃什么茶,得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为什么生气,才能让姐姐过得更开心。”

皇帝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因为他听说小孩子突然喋喋不休的说话,极有可能是发烧了。

“他一向话很多的。”淑妃道。

“如何见了朕就像扎嘴葫芦呢?”皇帝问。

“没那么熟。”珉王话说得太快,脑子跟不上,忙用手捂住嘴。

皇帝只是一笑置之,又问淑妃:“朕当年送你的侗笛呢?”

淑妃刚欲拿话搪塞,珉王又忍不住道:“搬家的时候丢了。”

皇帝微微一哂,八风不动,静静享用茶点,观赏一场母子情突然破裂导致的追逐大戏——秦王绕柱。

……

三日后,兼任礼部侍郎的胡学士接到圣旨并拿到那份考题,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孩子胡闹,陛下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遴选驸马自有一套严格的标准和程序,陛下居然另辟蹊径,要组织考试。

而只要涉及到考试,就不会只是把人聚起来答题那么简单,礼部需要会同内阁、宗人府、鸿胪寺拟定章程,确定考试程序、礼仪、监考官员人选、以及防范舞弊的方式等等。

这样一番流程下来,等皇帝拿到考试结果的那一刻,业已到了六月中旬。

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三十个人参加考试,三十个人说自己的性格乐天达观、善解人意,闲暇之余人人酷爱读书,从未沾染恶习,从不接触杂流读物,从不踏足声色场所。

堪称是男版“三从”。

可他要三十份一模一样的试卷作甚?

“怎么会这样呢?”珉王百思不解。

“趋利避害之心人人皆有,陛下这样问,谁敢说自己性子暴躁脾气大,闲暇时斗鸡走狗养蛐蛐?”淑妃笑道。

“那你说说,该怎么问?”皇帝道。

“臣妾要是知道,上次不就说了。”淑妃道。

“……”

回乾清宫的路上,吴公公提醒他:“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

“啊!”

钱祭酒的签押房门大敞着,平安熟门熟路的闯进去,却见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坐在大案之后。

他仿佛白日撞鬼,尖叫一声,撒腿就跑,不留神撞在守门侍卫身上,好似撞上一堵铜墙铁壁,眼睛直冒星星。

“哎……”皇帝绕过大案亲自过来查看,“你又跑什么?”

“太尴尬了。”平安捂着脑袋问:“为什么要说‘又’?”

吴公公也道:“看撞成什么样了,他们里面穿的可是罩甲。”

平安泪眼婆娑:“难怪这么疼呢。”

吴公公忙将他扶起来坐下,又遣人出去找冰。

皇帝奇怪地问:“朕的身份暴露了,你尴尬什么?”

“对啊!”平安后知后觉地说:“你都不尴尬,我尴尬什么。”

吴公公忙道:“什么我啊你啊,称陛下。”

平安还未开口,便听皇帝笑吟吟道:“叫大叔。”

“大叔。”平安笑道:“虽然我爹、我大师祖二师祖小叔公还有老钱他们都不让我跟您说话,但还是谢谢您的念珠,救了我堂兄一命。”

“嘿,”吴公公冷哼,“这老几位都挺不知好歹的。”

这时侍从拿来一盘冰块,吴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