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过手背,楼危白的心脏顿时落回实处,失而复得般搂紧怀里的人。他提步疾行,将对方放进悬浮车平放的座椅里,悉心扣上安全带,压抑着从脑海里冒出的混乱猜测,无声地将车速提至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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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两个人如同倾倒在冰面的开水,csps分据点向来平静的凌晨难得喧闹。
在这片区域当值的驻站研究员令觅松正在另一处据点进行换班前的例行视察,接到后勤人员的通讯便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匆匆往回赶。
她通过通讯得知,这个毫无征兆昏迷的普通人在无防护的情况下暴露在处理区域内,甚至还待了好一段时间。
待令觅松抵达来讯的据点,受难者正安静地躺在观察间的病床上,监测仪器围在病床四周,细小的蓝灰色管道线路呈中心放射状接驳至他体表。
受难者病床边安静地守着个高大的男人,令觅松头一回见这种“陪同”,脚步稍顿中扫他一眼,见此人虽然五官长得毫无辨识度,但莫名显得凶神恶煞,周身笼罩着叫人不敢置喙的强势气场,目测至少得是个中级外勤。
她估计够格由此人处理的污染种定然不会是庸常之流,当即便歇了寒暄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到病床上。
这居然是个模样称得上漂亮的男人,令觅松暗自挑眉,带着对眼睛好的心情将他打量一通,又注意到脖颈处痕迹浅淡的掐痕,不着痕迹地回扫另一人。
她观察中也动作不停,几步上前将不知由谁操作接驳的监测仪器按顺序检查一通,发现其中没出现外行人常犯的错误,便开始仔细记录起仪器上显示的数据来。
收集完身体数据,令觅松又托着受难者的小臂抽血检样,银白色的细小针管扎进血管,血液涓涓汇聚在试管中。待抽取了足量血液,她利索地抽出针管,顶着莫名的压力给刺穿的皮肤表层覆上一片速效止血贴。
令觅松将血液送进机器中获取检测结果,详尽至极地比对与分析所得的全部数据,又示意处理员搭把手,将受难者抱着带去医疗区做了个细致的全身检查,得出的结果为一切正常。
受难者应当是遭到了污染种析出物质的影响,突如其来的昏迷可能是触发了身体的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她保守地告知处理员:“目前暂时没有问题,先静养着观察状态,有事随时叫我。”
“好,谢谢你。”楼危白对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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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走过,楼危白两眼一眨不眨,紧地盯着床上的男人,无数难以压制的阴暗念头从心中滋生。
这个世界危机四伏,把他哥放出去实在是太容易出意外了,他心想。
或锁或囚,无论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完全限制他哥的行动范围,让他哥仅在绝对“安全”的区域内活动,直到楼危白将这个世界彻底“净化”至安全标准,再把自由归还……
值得庆幸,在楼危白更为详尽地思考以上计划的实施方式前,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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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比正常状态更加虚弱无力,在清醒刹那,席行越便条件反射地将全身状态感知完毕。
他下意识握了握拳头,令人恶心的脱力感顿时漫上心头,与此同时,掌心蜷缩相贴的皮肤竟出现古怪至极的滚烫高温。
但席行越身上没出现任何发热的临床症状,这似乎来自身体本身拥有的温度。
思虑中,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方正且干净的单人间配置,占比最大的颜色是灰与白,盖在身上的薄被边角处印着一个csps的字母标志,席行越合理推测自己正身处csps的观察间中。
屋里似有若无地回荡着滴滴声响,他循着仿佛是从身体中延伸而出的无数细小管道线路望去,看向四周的一众监测仪器,眼花缭乱地从中找寻自己的体温数据。
在床尾偏左后方,37c的大字明晃晃地挂在显示屏上,席行越第一时间排除了仪器错误,毕竟csps是要面子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