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与其这样……不如没有,看看就好。
画室里的纸张书本堆落成山,大都是以前做过的练习稿和闲来无事画的画,地上零星散落着各种颜料和工具,乱得无处落脚。
时恪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出了一盒迷你固体水彩颜料。
难得下班早,天光还亮着,今天云也成朵,风也清朗,说不定能赶上夏初的落霞,他心血来潮的想画张钢笔淡彩。
搬了张折叠椅放在阳台,坐上去“吱吱呀呀”地响,这椅子还是校考那会儿买的,29.9的价格做出了299.9的质量,老板当年没骗他,确实耐用。
时恪环顾四周,用手机镜头取景,推拉挪移怎么都不满意,试了好几张,最后定格在楼上阳台的一角。
露出了建筑半弧形的曲线,天边挂着半透明的月,盆栽花果高低错落,绿植垂落着探出了身,瀑布似的耷在外面。
3、2、1——
“咔嚓!”
镜头倏然闯入一个白色的身影,轻风拂袖,暮映人面。
时恪慌忙放下手机,和黎昀的目光撞个正着。
黎昀略有愕然的挑眉,歪了下头,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虽然我不想揣测但着实有点奇怪了。”
好,很好。
时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阳台画画了,从邻居变成偷窥狂只需要一个回眸!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这该到底怎么解释才能显得真诚。
俩人直线距离隔着不到十米,黎昀瞅见他左手颤巍巍地夹着画笔,纱布被洇出药渍,那伤口深,别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时恪:“啊,啊不是我……”这怎么说好像都不对啊。
我没想拍你,我在拍你家阳台?
在时恪快要准备破罐子破摔干脆任人评说的时候,黎昀开了口:“吃饭了吗?”
“没……”
话是怎么突然转到这头的,这眼前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黎昀只点了下头,从那一排盆栽中掐了几株草,“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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