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慕缨与七姑娘慕姮同时起身见礼:“三嫂嫂。”
朱虞颔首回礼,走向主位落座。
房氏上下打量朱虞,视线最终落在她手上,皱起眉头道:“来见长辈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你的手又包着纱布作甚?”
朱虞温声回道:“我方才正犯着困,怕二叔母三叔母和两位妹妹久等,来不及再上妆,不过总归是自家人,也不必刻意装扮,”
“至于手,午间不小心打碎了碗,割破了。”
云氏这时道:“下人都怎么做事的,怎还伤着你了?”
朱虞:“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着人。”
房氏云氏对视一眼,同时瘪了瘪嘴。
这是打定主意睁眼说瞎话,不跟她们说实话呢。
不过,她们也不大想知道。
“三郎在何处,我们去瞧瞧。”
说着,房氏便要起身。
朱虞却出声道:“二叔母,夫君这两日病才好些,眼下好不容易睡过去,不如晚些时候待夫君醒了,再去给二叔母请安。”
她不知道府里人知道多少,但既然慕苏没有吐露实情,哪怕是漏洞百出,她也将这出戏演下去。
所以她自不能让她们见到慕苏。
慕苏那一身的伤,一看便知不可能是生病。
房氏气笑了:“怎么,我还去瞧不得他?”
“我并非此意,只是大夫吩咐让三郎静养。”
朱虞声音温和道。
房氏寻不着理由,气的又坐下不再言语,一阵沉寂后,却听慕姮突然开口:“三嫂嫂,我们也是担心三哥哥,就在外头瞧一眼,绝不打扰三哥哥静养。”
朱虞抬眸看向慕姮。
她进慕家这些时日,与府中女郎来往不多,都只仅见过几次面,也没说上什么话,但也从文惜口中大概知晓些。
眼前这位七姑娘,乃是三叔母嫡出,性情温婉柔和,惯来喜静。
模样生的像极三叔母,但气质却大不相同,她身上比之三叔母多了一股平静安宁之气。
“就是啊,我们就远远看看,不吵三哥哥。”
另一位女郎慕缨接话道。
慕缨乃二房方姨娘所出,但自小养在房氏身边,以至于像极房氏的心直口快。
此让她们见慕苏,眉眼中颇有些不满。
朱虞收回视线,思索片刻,道:“既如此,也好。”
随后
几人果真也只隔着纱帐看着,期间房氏去,想要掀开纱帐被朱虞拦下,低声道:“三叔母,三郎尚在病中,
房氏咬咬牙,没再坚持。
但忽而道:“屋里怎么有两张床?”
朱虞带她们来时就已想好了说辞,面不不醒,我平日夜里又惯爱翻身,睡熟了怕伤着三郎,”
房氏也不知信没信,哼了声没再追问。
慕缨与慕姮眼底皆带着几分担忧。
出去时,慕缨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没忍住,到了门外便问朱虞:“三嫂嫂,三哥哥何时会醒?”
朱虞没错过她担忧的神情,放软神色:“应就这两日。”
慕缨没再言语,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房氏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又看了眼朱虞,语气并不和善:“这些日子照顾三郎辛苦了,但也要时刻记住,你是慕家少夫人,别丢了慕家脸面。”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隐约传来一句抱怨:“才多少日功夫就瘦的风一吹就能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家苛待呢。”
朱虞目送几人离开,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动。
雁篱这才凑上来,道:“女郎在想什么呢?”
朱虞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她们今日来,是作何?”
雁篱可还没忘记在库房外打的那一架,没好气嘁了声:“还能作何,看笑话呗。”
朱虞心中隐约生出一股异样,良久后,才低声道:“可我感觉,她们好像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