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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 Shim97 67104 字 1个月前

肠挂肚,生出无尽的求而不得的痛苦。”

阮玉双眼红了,抓着衣裳像抓住最后一块遮羞布,可白秋霜不许他躲着不面对现实:“听话,现在断了,总比以后被他耽误一辈子要好。”

她温柔而坚决:“玉儿,脱下来,穿回你自己的衣裳。”

阮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解下华美鲜艳的外衣,就像脱去了精致的假面,再穿上灰扑扑的粗麻布衣时,他又变回了那个流浪街头招摇撞骗的小行商。

珊瑚红的华服在灯下流光溢彩,就像一场虚幻华丽的梦。

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阮玉的眼泪猛地涌出来,一时受不住,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两路人,为什么让他遇见他?

白秋霜也不忍心,不再提这事儿,只说:“这回娘挣到了赏金,刘叔说,你出去一趟也挣了不少,如此我们家的债就能还清了。我已让刘叔把钱送去给老二,叫他跑一趟扬州还债,再替我们出面解封宅子铺子,待我的伤养上一两月,我们就回扬州去。”

阮玉抬起头,泪眼朦胧望着她:“这么快就要回去?”

白秋霜勉强抬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不回去做什么呢?我们本就是扬州人士,家在那儿,产业在那儿,连你二叔也是受我们连累才跑来京城的,可京中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再说了,要你脱个衣裳,你都哭成这样,将来在这儿亲眼看见三公子娶其他人进门,你岂不是要肝肠寸断?”

秦故娶其他人进门。

阮玉光是一想,心就跟被活剐似的痛,热泪又涌了出来。

他不想要他娶其他人,可他能怎么办?连秦故自己都说过,不可能和他好,又不是眼睛瞎了,可见秦故也清楚两人差距有多大。

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实在太卑微渺小,根本不可能改变得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眼不见为净,远远地跑开,让自己少难过几分。

这就是一个普通市井小民,唯一能做的事。

阮玉把脑袋埋在床边,哗啦啦地流眼泪。

白秋霜的声音响在耳边:“子荣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段时间他要备考秋闱,还肯日日来看你,实在难得,你不要辜负他,这算是我们家能攀上的好亲事了。”

“玉儿,你听到了么?”

阮玉闭了闭眼睛,眼泪滑下来,落在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布料:“……听到了。”

从这一日起,阮玉就没再出门。

秦故伤还没好,穿不得衣裳,叫人请他去侯府说话,他每次都找借口推了。

如此几次,秦故着急了,背上的伤一结痂,他立马收拾齐整亲自登门。一进院里,看见阮玉正在院中的桂树下揉面做包子,他就一笑:“做什么好吃的?”

阮玉见了他,却一怔,慌慌张张避进了屋里。

秦故扬起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来。

第40章 有缘无分莫妄想

他追进屋, 可这间屋却不是阮玉的卧房,是白秋霜的卧房,他看见白秋霜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便收敛几分,打了个招呼:“阮夫人, 这几日好些了么?”

白秋霜睁开了眼:“秦三公子来了,上回多亏你救我一命,还未来得及道谢。”

说着,吩咐躲在床尾的阮玉:“玉儿, 去倒茶。”

秦故忙说:“不必客气, 我……我来找玉儿说话。”

听见他对阮玉的称呼,白秋霜目光微暗,道:“三公子救我一命, 来日定肝脑涂地相报。可玉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又是坤君,尚未出嫁, 可不能同三公子单独说话。”

秦故同阮玉连一张床上都睡过,早把这些规矩忘了,这下白秋霜提起, 他还愣了一愣, 才道:“是我唐突。”

说完, 就去瞟阮玉, 妄图给他使眼色, 可阮玉只是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倒了热茶过来,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