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就想,世侄在我这儿躲了整整一月,怕是不知道这一层地宫都是绕着我这间密室建的,我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也能等来什么有趣的事情。”万坤单手扶着石门,脸上露出一个可称得上无害的笑,沈修远不敢轻忽,几乎就要带着秦子衿逃跑,却见万坤又推开一截石门,一个人就呻吟着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脚边。
“比如说,世侄也来找我报一次仇?”万坤语含笑意,说着还踢了踢那人的手臂——那人不正是黄粱吗?!
“黄前辈!”秦子衿惊呼出声,却按捺住了上前的心,提剑身前,一副随时准备上前抢人的架势。
黄粱还活着,这和沈修远从谢天海那里套话得来的消息不一样!沈修远迅速看了看黄粱身上的衣物,黄粱单手捂住腹部,指间似乎还有血液流出,身上的衣物虽然完好,表情却是痛苦万分,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情状了。
沈修远心存疑虑,便又向密室内远远看了一眼,并无异状,但其余部分又被石门挡住,沈修远沉住气,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再站到秦子衿身前,作出保护姿态的同时,也见到密室中那张书桌底下露出的一滩几乎呈黑色的痕迹和上面似乎是衣料的东西,再多的却看不到了。
“前辈意欲如何?”沈修远率先道。
万坤眨了眨他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笑道:“不如何,只是你们既然知道了金灯山庄做的生意,我若是放你们走了,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昨夜我杀温瑶的时候,你一个元婴修士,明明就可以跟着杀了我,为什么没有动手?”秦子衿说完,万坤仍然保持着笑意道:“是啊,昨夜若是取了世侄性命,今日我也不必再请问情楼的人为温瑶的死讯保密了。”
“不过世侄那一剑确实替我金灯山庄上下出了一口恶气,留世侄一命不仅能让山庄上下的弟兄痛快,也能多看几场戏,你说是吗,黄粱?”
万坤说完便狠狠地朝地上黄粱的手上碾了一脚,黄粱闷哼一声,只道:“人命成了三当家的儿戏,三当家当真有本事极了。”
“……”万坤神情微妙地看了黄粱一眼,又踹了黄粱一脚:“我竟不知道你这张嘴也够有本事。”“三当家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黄粱倒吸一口气,咳嗽一声说。
黄粱于秦子衿有恩,秦子衿无法对恩人坐视不理,便同沈修远使了个眼色,视线向地上的黄粱一扫而过,沈修远便明白了秦子衿的意思,她要带着黄粱一起逃。
虽然沈修远尚未从黄粱究竟是生是死的矛盾中得到真相,但如果此时不救走黄粱,不仅秦子衿无法赞同,他自己的良心也不允许。
沈修远一提和光,毫不掩饰地径直向万坤刺出一剑,秦子衿趁机从桌底滑过去,二话不说就将黄粱搬过来扛在了自己肩上,以念御剑助沈修远一剑之力,然而两柄剑却同时被一柄长刀抵住,只听万坤幽幽道:“现在的小辈是不是都没有听过‘断魂刀’的名号了?”
随后元婴修士威压暴起,沈修远和秦子衿同时被压得不得不迅速后退,秦子衿本就境界不稳,这一下直被压得嘴角溢血,沈修远从前尝过化神威压的厉害,尚且能站立,心念瞬转,沈修远立刻对秦子衿喊:“带上前辈快走!”
秦子衿一愣,她现在已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小姑娘,身上还背着恩人的性命,她清楚自己的道义,一咬牙,召回君故便直接一剑破开了外面的木门,扛着黄粱就直接上剑:“好!”说着又回过头想再和沈修远说点什么,却见沈修远闪身间对她比了两个口型,秦子衿猛然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便迅速御剑离开。
沈修远说的是“闻鹤楼”和“师叔”……秦子衿回头见到已有黑衣人朝她追来,随手抹掉嘴角血迹,护身的灵气又移了大半到君故上。
虽然她不知道沈修远是什么时候联系的师门,但只要她能趁这个机会尽快回到闻鹤楼找到师父,那师兄就……
秦子衿飞快地过了二楼,下到一楼时猛地想起通道石门那边还有一个人,可她的君故本就不比师兄他们的剑长,再带一个人根本带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