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听了总觉得沈修远这话好像是在回答前面某句成玉不会说的话,瞧见沈修远眸子里的笑意顿觉有些无地自容,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转身避开沈修远的视线挥手点起灯来。
沈修远非常了解自家师父的性子,他讨得一时的便宜便要懂得见好就收,切莫露了不该露的痕迹,见师父平静许多了,才过去讨教起长鞭软剑一类武器的应对之法。沈修远这几日定是会遇上那些散修的,千山派仅有燕归泽会用些别的武器,却也多为辅助,没太多参考价值,季洵晓得轻重,便将白天看的相关理论路数讲给沈修远听。
他是想将还记得的剧情内容都告诉沈修远免得他受伤,但他身上还背着个监督剧情的任务,剧情因为他的私心跑偏的次数太多了,上次炎山镇的事也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因素出了问题,季洵不敢再有私心,只能圈在一个不出格的范围内,多准备点灵丹妙药,多叮嘱沈修远几句罢了。
他像是彻底被框在了名为“成玉”的牢笼之中,拼尽全力伸出手去也够不着谁的衣角,想说真心话也得拐上三五个弯,更没有资格去“舍不得”。
这个世界里人人都只看得到牢笼上的“成玉”二字,却无人知晓笼中人的名姓,也许连笼中人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只日复一日地扮演一个不认识的人,半点真心都送不出这个笼子。
夜深了,房里静悄悄的,季洵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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