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2 / 3)

金鹧鸪 奶酥 6127 字 1个月前

腿而坐的佛像身后,敲了敲,又按了按,却并没有半分动静。绥绥也慢慢悟出来了,这佛像里应该藏着条密道,于是也煞有介事地摸了摸。

他却低斥她别动。

绥绥讪讪的,索性绕到观音正面去,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开口,“殿下……”

可他又让她噤声。

绥绥翻了个白眼,彻底不理他了。

此地不宜久留,李重骏略看了一番,见暂时还没看出个线索,便决定先打道回府。他们一路避影敛迹,一直等拉着她回了寝处,绥绥吃了一杯热茶,才在无意间说出了方才的话,

“咱们方才看见的那个铜佛,是哪一路的神仙呀?”

“那是毗卢遮那佛。”李重骏轻声一笑,”我劝你,少想那求神礼佛的事了,这儿的神仙,未必干净,有求他们的,倒不如来求我。”

绥绥没接他的茬,自言自语了起来,“毗卢遮那,是管什么的?为什么要去摸它的手心呢?”

李重骏没听明白,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她说了下一句,“不然,它的手心向内,又怎会磨得发亮。“

他忽然看向了她,眉头一蹙,“什么?”

绥绥吓了一跳,“什么什么……”

“手心发亮——那个铜佛?”

“唔……唔,是呀。我从后面绕过去,正好有道月光打进来,那佛的手心比别处都亮,估计是叫人摸的,不过我看别处的佛像,锃亮的都是突出的地方,摸手心……也有讲究么——”

话没说完,李重骏便打断了她,急促地问她,“为何不早告诉我。”

绥绥一听他质问的口气就上火,叫怨道,“你、你你讲不讲理啊!当时不是你让我闭嘴么?”

果然,李重骏闭嘴不理她了,略一思忖,把手拍了叁下,便听房梁上回以了叁声叩响。绥绥急忙往上看,只见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抱剑坐在房梁上,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跳了下来。

绥绥叫道:“高阆!”

高阆一棍子打不出叁句话,腿脚倒是真利落,上天入地,简直身轻如燕,比从小学白戏走铁索的她还厉害。如果这世上有说书先生口中的轻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之前李重骏发觉自己的桌案被人翻动过,便叫高阆做了梁上君子,检查他不在时房内的动静。

一叫高阆,绥绥就知道他又有重要的事,很自觉地溜了出去。

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她依旧每天闷得难受,看着李重骏忙进忙出,通宵达旦地和他们饮酒做乐,至于有没有找到那个佛像里的暗道,暗道里又有什么东西,绥绥问李重骏,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一来二去,她也懒得管了,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早点回家,见到翠翘。她酿的葡萄酒沉了这几个月,滋味一定更好了。

直到进了七月的一个夜晚,她还坐在台阶上吃着葡萄回味葡萄酒的味道,李重骏忽然从穿廊下走了回来,竟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带来一阵凉凉的松柏木气息。

绥绥好久都没碰到他了,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把手里的葡萄递过去,“殿下也要吃吗?”

李重骏笑了,反撑着手倚在了身后的石阶上,看着满天银亮的星子,问道:“你家乡是哪里?”

“殿下问这个干什么啊。”

绥绥不肯说,见李重骏乜着她,才不情不愿道:“青州定县…上原村。”

他嗤道:“是小永庄罢?”

绥绥知道,李重骏早已将她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因无奈道:“殿下既早知道,又问我来做什么?”

“乌孙进犯青州府的那年,你六岁,对么?”

绥绥愣住,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不确定李重骏的意思,生怕他是来没事找事笑话她。

她不敢想起那一场浩劫,血腥的味道随着记忆奔涌而来,她怕。

绥绥不说话了,站起来要走,李重骏忙拉住了她,拉得她趔趄跌在了他下面的台阶上,他随手就揽到了怀里,把下颏垫在了她头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