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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补了几句:“公子也是怕陛下担心。”

顾朔扯扯嘴角,没说话。

他不光是怕自己担心,还有他的自毁念头在叫嚣。

当天,禁军十二卫的暗卫除了留守在顾朔和苏景同身边的几人,全数出动,赶赴名山寻找五行莲。

左正卿接了新任务,查苏景同是怎么“落入”西南王手中的——镇西侯自称不清楚这部分事情,苏景同没告诉他。

禁军十二卫的玄枵卫配合赵宁,娵訾卫去西南找其他巫蛊大师,查有没有其他解法。

顾朔飘回广明宫,苏景同还在老老实实勤勤恳恳批奏折,他几乎拿出了这辈子都没有的耐心来处理这该死地让人头疼的折子。

手边已经有一摞看完的,苏景同批得很烦躁,这是哪个官,洋洋洒洒屁话说了三千字,看不见一句重点,浪费他时间。

顾朔坐在他对面,接过去,随手画了个圈,丢回折子里去,“他只是问安。”

苏景同服气,大老远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折子,居然是个问安折子。要你问安,屁话多。

顾朔看他表情生动,情绪外放,单从这幅神态中,谁能想到他自毁倾向这么严重呢?

苏季徵虽然不会养孩子——顾朔觉得他教育方法很有问题,平时惯得没边,正经需要他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屁用不顶。但要把苏景同自毁倾向这口大锅扣在苏季徵身上,实在有点冤枉苏季徵。

苏季徵旁的不说,对苏景同算得上千依百顺了。

顾朔确定苏景同在三年前他们决裂前,还没这么严重的自毁倾向。

顾朔额头青筋直跳,到底是为什么呢,好好一个快乐的炸毛小世子,成了今天的模样。

为了摄政王府覆灭,为了苏季徵出事么?

“怎么了?”苏景同说:“你今天好奇怪。”

上一次这么奇怪,还是顾朔知道他手筋断了以后。

顾朔摸摸苏景同的头,“在想事情。”

苏景同迟疑:“谁又给你进献谗言了?”

“嗯?”

苏景同及时撇清关系:“我要先声明,我好得很。”

顾朔瞥他:……

这人撒谎是真不带眨眼的。

顾朔忍不住掐他脸蛋,怎么有人能理直气壮成苏景同这样。

联想到最近的事,苏景同问:“镇西侯来了?”

顾朔失笑,“嗯。你倒会猜。”

苏景同问:“那他把我卖了?”

“嗯。”

苏景同觑顾朔的脸色,忐忑道:“你生气了吗?”

“嗯?”顾朔没想到苏景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生气?”

“就……”苏景同磕巴了一下,“就你那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理论,觉得我不该用王蛊巴拉巴拉的。”

顾朔盯着他。

苏景同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顾朔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苏景同身上问题的严重——他在做出用王蛊的决定时,还不知道五行莲能救他的命,他那时是真把自己往死路推的。如果是三年前的苏景同,他早扑过来跟自己骂骂咧咧西南王不是个东西,死得太便宜他了。等自己哄他,再帮他一起找五行莲。但现在,苏景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怕自己生气。

和好那天,苏景同说他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说那些事会让他很生气,会气到不想再相见。

顾朔听完已经脑补了一连串。

比如苏景同早就知道苏季徵在西南余党手上,被西南余党威胁,进宫,和好,都是在演戏,为了在关键时刻给他一击,救出苏季徵。

比如苏景同在秦楼楚馆的那年,不光是为了部署,不光逢场作戏,真和里面的姑娘少年有什么不轨行为。

前者还好,顾朔不是不能理解,后者阉了他真当小太监,锁在广明宫。

他万万没想到,苏景同所谓的会生气,居然是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