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孕育着他们共同的血脉,她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若是个小皇子,我希望他更像你,生得英武不凡,往那一站就威风凛凛。”
像她可不成。她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好拿捏,哪有半分震慑力。哪像她的陛下,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两腿发软。
天子垂眸凝视着她,心尖被这番话熨得滚烫。世人都道“女为悦己者容”,殊不知男子亦如是。从前他从不将容貌放在心上,可自从有了她,倒时常盼着自己能再年轻俊朗些,好与她更相配些。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鬓发,声音低沉:“朕倒盼着这孩子更像晚晚。”
一个肖似晚晚的孩子,才能弥补他未能参与她幼时岁月的遗憾。若时光能倒流,他恨不能将小小的晚晚从姜家抢来,亲自捧在手心里养大。
从咿呀学语的婴孩,到垂髫稚子,再到及笄少女,他要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这样,他的晚晚就不会是那个因父母偏心而偷偷垂泪的柔弱姑娘了。
姜映晚歪着头想了想,眼睛弯成月牙:“像我也不错,九郎定会把他疼到心坎里去的。”
她和九郎的孩子,一定会是被双亲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宝贝,再不会受半点委屈。
天子接过她手中的虎头帽,郑重其事地戴在她发间,望进她眼底柔声道:“在朕心里,晚晚才是那个最该被疼爱的孩子。”
姜映晚望着他,眸中水光颤动,终究是忍不住埋进了他怀中,声音带了一分哽咽:“您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
明明一开始她出现在他面前时,只是一个素昧谋面的女儿,他却对她比在身边养大的公主还好,即便后面知道了她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态度也未有任何改变。她何其幸运能重生一回,得到陛下的千般爱护。
想起前世自己对他的畏惧躲避,她心中更是悔恨至极,若是她前世能够勇敢一点接纳他,是不是就不必重生这一回,直接能与他白首到老了。前世陛下抱着她的尸体,心里该多绝望呢?
一想起梦中他流下的那滴泪水,她心中便绞痛起来,恨不得能回到那时抱抱他,告诉他不要难过了,他们还有下一世。
天子轻抚着她的后颈,像安抚一只柔弱易惊的幼兽,浑身醇厚的气息将她包裹着,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因为朕初见晚晚的那日,这颗心便不由自主了。”即便那时只当她是失散多年的骨肉,可当那双小鹿般惊慌的眸子怯生生望来时,他的心尖就像被羽毛轻轻扫过,酥酥麻麻地发颤。
他想保护她,让她对着自己笑,看到那双眼睛里盛满对自己的依恋。
“九郎……”姜映晚泪眼朦胧,仰起头绯红的小脸,主动将嘴唇贴上去,“我也好喜欢九郎。”
天子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回应的吻轻若羽
翼,如同在亲吻枝头初雪,生怕力道重了,这捧雪就会在掌心化作春水。
待到唇分之时,姜映晚已两颊晕红,眼中水光潋滟地软在他怀中轻喘。那只原先端端正正戴着的虎头帽,此刻也歪歪斜斜地挂在发间,衬得她愈发娇憨可人。
她其实还想与他更亲近些,可是摸摸平坦的小腹终究压下去那丝绮动,只是乖巧地贴在他胸前,静静听着那一声声令人心安的心跳。
天子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抚下,忽然低声道:“晚晚,朕已拟好立后诏书。先前只封你为贵妃,实在是……委屈了朕的晚晚。”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与歉疚。若非顾忌那些流言蜚语会伤着她,他本该一开始就让她凤冠加身。如今她怀有龙裔,由贵妃晋位中宫,朝野上下便再无人能置喙。
他要让他的晚晚与他并肩立于丹墀之上,共享这万里江山。待千百年后,当后人翻开史册这一页,都能看见——
“帝李元恪情深义重,与姜后映晚鹣鲽情深,白首偕老。”
天子闭上双目,仿佛已见着了他与晚晚齐名于青史上的画面,不禁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脸埋进她散发着幽香的发间。
姜映晚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