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那您怎么就画得这么好呀?”
她自己第一次学画眉时,都险些把自己画成了大花猫,莫非陛下格外地天赋异禀?
天子眼眸微垂,指腹摩挲着她方画好的眉尾:“或许是……朕早在梦中,已为晚晚描摹过千百遍。”
在更早之前,甚至他还不知晓晚晚身份的时候,偶然一次见她对镜画眉,他心中便生出了这般妄念。
这话听得姜映晚心尖发烫,转身扑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闷声道:“那……便饶过九郎这回。”
到底舍不得同他置气,连晨间被折腾得泪眼汪汪的委屈也暂且搁下了。
天子抚着她的脸,眼神温柔,缠绵的情意在两人之间交汇着。
如今姜映晚在这后宫中位份最高,今早众妃嫔本该早起来向她请安,只是她一想起那些人在过去都曾做过自己长辈,再见面总是有些尴尬,便免了她们拜见。
然而有些人却不得不见,姜映晚瞥了身旁的天子一眼,又望向下方来请安的太子。
真不知道陛下和太子哥哥这是在较什么劲儿,非要让太子亲口认她为母亲。
今日并无外人,她也不似昨日那般拘束,依旧喊他“太子哥哥。”
反正太子殿下就是她的哥哥,她、陛下还有太子,他们三个各论各的。
第77章 养生必须养生!
姜映晚乖巧坐着,听太子向陛下汇报着政事,他们父子说这个从来不会避讳她。
从前做公主时陛下教过她,所以她也能多多少少听懂一点,只是越到后面他们说的越深奥难懂,实在让她有些头晕了,就在这时,天子从桌子上抓了颗果子递到她手上。
姜映晚低头咬了一口,又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在太子面前正襟危坐,气势沉静,一点也看不出先前在床榻上放浪形骸的模样。
她也是被他给骗了,陛下从前在她心中既是威严冷酷的君王,也是温柔慈爱的父亲,现在更是霸道缠绵的夫君。
一个人怎么能够有这么多面呢?
临近晌午,天子便停下来开始逐客:“今日便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姜映晚睁大眼睛,忙道:“太子哥哥也一起留下用膳嘛。”
话音方落,两个面容相似的男人便同时向她看过来,小的那个微怔一下,微笑地点点头道了声:“好。”老的那个脸色却有些发沉,幽幽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先前做父皇时的余威尚在,姜映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又大胆地道:“来来去去多麻烦呀,太子哥哥这几日也辛苦了,一起留下吧。”
她现在可不是陛下的女儿了,她是他的妻子,坚决不能再怕他,他……他也不能再拿训女儿那一套来训她,不然她就不让他上床了。
太子目光柔和地望着她,虽然不能娶晚晚做妻子,可像现在这样能日日见着她,似乎也不错。
姜映晚见陛下仍沉着脸,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您之前去越州寻我,将太子哥哥一个人丢在宫里,他多辛苦呀,您就不心疼一下您自
己的儿子吗?”
算起来太子哥哥不知道为陛下承担起多少的政务了,最开始她和陛下出宫去别苑,舜华宫是交给太子重建,在行宫里他也是将一大堆事物都丢给太子,再加上最近几次……陛下可真是太任性了,仗着太子懂事又能干,就肆意剥削他。
太子哥哥好可怜的。
天子垂眸看着她挽在自己臂上的手,唇角勾起一丝浅笑:“晚晚越来越有做母亲的风范了。”
姜映晚和太子二人同时脸上一僵,接着她气呼呼地瞪着他道:“我就不能还做太子殿下的妹妹吗?”
太子也在心里默默点头,虽然晚晚嫁给了他父皇,可他还是只能将晚晚当作妹妹,母亲这个称呼他实在叫不出口。
“你叫他哥哥,”天子伸手捏了一把她鼓鼓囊囊的腮帮,语气浅淡,“那该叫朕什么?辈分不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