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嘴上都翻不了篇了。
“小没良心的,你出去随便逮个宫女问问,朕究竟心不心疼你,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姜映晚就恃宠而骄了:“我不管,反正我永远都要记着,您冷落我不理我。”
天子无奈:“那晚晚究竟要如何才能忘掉这回事?”
姜映晚轻声哼哼:“我要记住这个教训,才不要忘,下回您再不理我,我就回家了。”
天子笑道:“你回家了,朕也能给你逮回来。”
全天下都是他的,晚晚就算想逃,也不可能离开他的掌控。
姜映晚想到他的权势之大,又有些害怕道:“您对我好,我就不会回去了。”
爹娘去世后,越州那个地方对她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牵挂之处了,现在她唯一的牵挂就是陛下,可是陛下总是喜怒无常变化莫测,让她有点抓不住。
“放心,朕会一辈子都对你好。”天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道。
他知晓这个孩子敏感又脆弱,只有宠爱呵护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停驻在自己身边,若强行逼迫她,她必定会逃避躲闪。虽说她无论如何躲都不可能脱离他的掌心,只是他并不想要让失态发展到那一步。
保持现状就很好,她全心地依赖他、信任他,谁也越不过他去。
他不能再贪心。
姜映晚不知不觉躺在他膝上睡了过去,梦中有清淡的荷香,还有令她安心无比的檀香,像父亲一般怀抱着她哄她入眠。
……
二皇子李骞才写完一页字,又面无表情地将它揉成纸团扔到了地上,周围伺候的宫女低着头将纸团捡起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二皇子从前在这宫中也算太子之下的第一人,过得十分得意。可自从他生母被贬,同胞姐姐静仪公主又遭了天子厌弃后,往常风光无比的二皇子一下子没落得连那个默默无闻的三弟都不如。
他曾为自己的母妃和长姐向父皇求情,却被冷冷地训斥了回去,如今太子又被父皇委以重任,地位水涨船高,原先拥护他的部分大臣也离他而去转投太子。
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性情变得愈发暴戾无常,岁羽宫上下噤若寒蝉,伺候得愈发小心。
“父皇今日又在陪着令仪郡主么?”二皇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宫女小声地答了声“是”。
他忽然发作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笔墨纸砚“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宫女们惶恐地跪了下去,浑身颤抖地低下头。
“废物。”他狠狠骂着,眼中满是戾气。
对于那个“二姐姐”,他最初十分喜欢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模样,才和嘉柔一起欺负她,看她哭泣流泪他心中莫名兴奋。
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忽然得到了父皇的看重,他才忍住了自己玩弄的心思。本以为自己将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己的母妃长姐却又因她受害,这让他对她生起了厌恶痛恨。
父皇怎么能宠着一个外人,而置他这个亲生儿子于不顾。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殿下,林公公来了。”
二皇子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光,缓缓平复下情绪,淡淡道:“让他进来。”
一个瘦弱的身影小步走进来,那张脸赫然正是原先伺候在姜映晗身边的林忠。
他一进门就恭敬地跪下:“奴才拜见殿下。”
二皇子冷冷道:“你还敢回来?”
林忠脸色一僵,他被殿下送到二公主身边,本来是想激化她与令仪郡主之间的矛盾,怂恿她对令仪郡主下手帮殿下报仇,谁知道那竟是个不中用的,只敢逞逞口头威风。
林忠伏地叩首,额角青筋隐现:“奴才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二皇子目光掠过他发顶,指尖在紫檀案上轻叩:“这时候来请罪?说吧,有什么事?”
白瓷花瓶折射的冷光扫过林忠颤抖的肩胛。
“事关东宫……”林忠突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