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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可惜,他原想着若晚晚还未曾用过膳,便过去陪她一起,如今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往外看了一眼深沉的天色:“罢了,先传膳吧。”

等他用完膳,再去舜华宫看望她,不知道新修的宫殿晚晚住得还习不习惯,可惜晚晚年纪大了,他也需有避讳,不好长留她在含元殿居住。

晚晚还是待在他的眼前才能让他放心。

传膳的人才出去不久,天子又收到了德妃在外面求见的消息。

他略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毕竟德妃为他打理后宫多年,又育有一子一女,他多少要给她几分颜面。

德妃笑盈盈地走进来:“臣妾见过陛下。”

天子抬手将她叫起:“有什么事直说吧。”

德妃向来知晓他的性情,对他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臣妾今日是为了令仪而来。”

天子瞬间便抬起了眼眸,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

德妃笑道:“这还是静仪前些天进宫,才让臣妾想起来,令仪今年也有十六岁了,比静仪当年出嫁时差不了多少。”

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德妃略顿了顿,继续道:“令仪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臣妾虽非令仪的生母,却也十分心疼这个孩子,便想着为令仪相看相看可有合适的小郎君,能多一个人照顾令仪也是好的,如此也算为陛下分忧。”

她眉头微蹙,神色中带着关切,俨然一副为令仪着想的姿态。

而天子听她说着,眼神却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起来。

第26章 不安迎接她的会是天子的庇佑,还是雷……

给晚晚找小郎君?哪个小郎君能配得上他的晚晚?

天子光是想到有个他从未见过的混小子会站在晚晚身边,心尖就闷得发疼,看着德妃更是脸沉似水:“住口。”

德妃听出他的怒意脸色瞬间一白,连忙给跪下了:“陛下恕罪。”

她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在天子的威势下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言一句。

天子眼神阴郁:“令仪才回来多久,你就这般容不下她,迫不及待要将她送走?”

德妃忙为自己辩解:“臣妾冤枉啊,陛下心疼令仪,臣妾又何尝不是?正是因为臣妾疼爱令仪,才想着为令仪寻一位稳妥贴心的驸马,好让陛下也放心。”

放心?德妃这分明是来闹他的心。

他冰冷的视线几乎要从德妃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令仪的婚事朕自有主张,容不得任何人插手,德妃若闲得慌,不如在宫里多抄一些书,省得再往朕的公主面前指手画脚。”

德妃脸色发白,颓然地跪在地上,身心如遭重击。

她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如此不留情面,明明她也是为陛下分忧,若非如此她何必去关心一个非自己亲生的公主,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天子忍着心中暴烈的怒火,从她身上转开眼:“你走吧,今后令仪的事你不必再过问。”

德妃知晓陛下这是给她留了一丝颜面,她眼中忍着泪水向他俯首谢恩,才撑起发软的双腿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退出门的那一刻,一阵重物坠地的巨大声响骤然在身后响起。

她心头一跳,却不敢再回头去看,只是闭了闭眼,勉强在人前维持住了自己身为德妃的脸面。

令仪公主,真是好一个令仪公主,自她进入王府至今,十几年来陛下还是头一回这么打她的脸。

她攥紧了手心,才露出一个如来时般的笑容离开了这里。

郭公公一进门,便瞥见满地散落的书册和茶盏碎片,而陛下正坐在被扫空的桌案旁,一手撑着额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心中禁不住“哎哟”一声,德妃娘娘这是说了什么话了,居然能把陛下气成这副模样。

进来收拾的宫人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手下的动作却进行得十分利索,不多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