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5(6 / 15)

这些,赵明臻就不掺和了。

她对自己这一次的定位很明确——坐镇后军的吉祥物,从旁协调的管家。

宣过旨后,众人各自散去,脸色都算不上愉悦。

远离本土作战,怎么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这一仗又势在必行。

远的不说,光这一个月里,北境沿线遭受的大大小小的袭击多达十数次。

如果不让乌尔霄吃点苦头,情势是不会凭空好转的。

节堂外,聂修远身边零零散散地簇拥着几个人,大概都是在言语中吹捧这一位大都督——左不过是在夸他的儿子有出息,连皇帝都看在眼里。

无论是聂家内部的矛盾,还是父子之间的争端,都还没有到明面上撕扯开的地步,在外人看来,父子哪有隔夜仇,况且聂听渊还是聂修远唯一一个在身边的儿子。

虽然现在的局势已经越来越倒向了燕渠,可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听了一耳朵奉承话,聂修远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视线有些阴沉,径直穿回了堂前。

聂听渊此刻仍在节堂内。

他垂着手,朝赵明臻走去。

见聂听渊来,原本簇在她身侧的人散出了一个空档。

“长公主。”聂听渊拱了拱手。

赵明臻礼节性地抬了抬唇,与他寒暄:“聂将军。”

聂听渊先说了些正事,紧接着正色一礼,道:“此番多谢长公主抬举。”

赵明臻受了他的礼,随即直言道:“聂将军能为出众,本来也不会被埋没。”

如果聂听渊是个蠢材,那她就算与他达成了所谓的合作,也不可能拿生名百姓开玩笑、做添头。

此人虽然不比燕渠,遇到闪击出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出彩的,但在修筑营垒、防守反击这一块,却做得还不错。

乌尔霄意图引发营啸那次,他驻防的宁昌城中同样稳住了局面。

聂听渊笑笑,抬眼见燕渠走来,朝赵明臻和他都抱了抱拳,没再多说什么,走了。

赵明臻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才回眸与燕渠交换了一个眼神。

“风雨欲来的感觉,燕将军察觉了吗?”

她挤了挤眼,用方才与旁人说话的语气和他说话。

燕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没听出来,右手却悄悄伸到了她的袖底,捏了她手心一下。

今日是郑重的场合,袍袖宽大,远远的看过去,只会觉得他们走得有些近,倒看不见袖底牵着的手。

“天塌下来,不都有长公主顶着?”燕渠一本正经地回答。

赵明臻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认真地道:“你可得小心提防。这一仗真要打下来,局势就又起了变化,我担心那一位……”

聂修远当然听得见儿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但在这封圣旨之前,聂听渊还不算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可现在的情势,已经不一样了。

燕渠垂下眼帘:“你也要小心。昌平侯何时能到?”

赵明臻答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待到离开议事的地方,四下无人,她抬手屏退了仆从,与燕渠低声道:“前几日,聂听渊私下也找过我。他说,不想再持小人行径,想与我们消弭隔阂。”

燕渠微微一讶:“他打算……”

赵明臻轻轻点头。

聂听渊的意思是,不打算再用所谓的燕渠身世来“威胁”了,也要把那位温娘子的下落交给他们。

她掀起眼帘,瞥了一眼燕渠的神色,继续道:“那位温娘子,如今在府城外的一个小县生活。”

赵明臻只称呼她为“温娘子”,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她早年回来,成了婚,现在有丈夫和两个孩子,普通人家,日子大概还过得去。”

还有些话,赵明臻没说。

那位温娘子的一个女儿,身体很不好,成年后无法婚嫁,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