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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补充道:“抚恤的钱,本宫出双倍。”

不论是钱还是身后事,都是冰冷的,但总归能给活着的人一点慰藉。

燕渠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什么是那副表情。

殷清泰抱拳应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谁吩咐,他身为参谋,自会处理好。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大将军,虽然说乌尔霄的阴谋没有得逞,攻势也暂缓了,但如果夜里再有什么突发情况……”

赵明臻抢在燕渠之前开口道:“你们大将军才缝了伤,需要休息。本宫守在帐中,如前线有事,你先禀与我听。”

她的本意是,她听过后,再斟酌要不要叫醒他。谁料燕渠竟是加码附和道:“报与长公主做主,我歇两天。”

待殷清泰走后,赵明臻问燕渠:“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显得像我想分你权似的。”

她分得很清楚,军中的事情从来没有直接插手过。

燕渠低笑了两声,道:“我还以为,你想要多结一份工钱。”

“就知道嘴上抹油,伤口不痛了?”赵明臻一面埋怨,一面扶他安卧了下去。

这一晚的事情太多,天边隐隐都吐出些鱼肚白了,燕渠没再说什么,缓缓合上了眼帘。

赵明臻静静地守在他身边,看着黄铜灯台上烛火摇曳。

他睡着了,她才看到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眉头深锁、双目紧阖。

赵明臻的眼眶又有些热了,想把自己刚刚那句埋怨他的话收回来。

都是血肉之躯,哪里会不痛呢。

他只是习惯了忍痛,也从不在她面前表现。

赵明臻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有些热了。

她转过身,依照军医的吩咐,拿来浸了凉酒的帕子,绞了绞,从他的耳后开始轻轻擦拭。

耳后、额前、手心……

他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

难得轮到他这样安静地躺在她跟前。

赵明臻的脑海中,忽又浮现起他刚刚抓着她手时,要她答应的话。

他明明担心、明明后怕,却没有说,她不该那样做。

她弯下腰,在他额际轻飘飘地亲了一下。

“我会记得的。”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在长公主以外,我是我自己,也是你的妻子。”

她不能留给他一具尸体。

那也太可怜了。

第89章 第89章我是不会为你守寡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一夜,没有顺利地挨过去。

后半夜里,沉睡中的燕渠开始发热,换了多少回帕子也不管用。

才出营帐没多久的瞿医士又被找了回来,把过脉后也是冷汗涟涟。

赵明臻自回来起便水米未进,这会儿见他表情如此,脚下几乎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她扶着屏风的围栏,勉强站定,问道:“到底有多严重,你直说吧。”

瞿姓军医苦着个脸,眉心像是打了个死结:“长公主,外伤这种东西,当时只要止住血了,大都不会致命。坏都是坏在皮肤破损,邪气趁虚而入……一旦发起热,就不好办了。”

赵明臻不听这些,追问道:“你只说,能不能治,该怎么治。”

瞿医士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如今是体内有疾,该下猛药,只是现在大将军他昏迷不醒,猛药下下去……”

高热一直不退同样危险。赵明臻闭了闭眼,立时便下了决断:“去准备你说的药。”

见这姓瞿的老头愣住了,她不容分说地又道:“要本宫三跪九叩请你去吗?他若是扛不过来,命算我的。”

此话一出,瞿医士也不敢再说什么,赶忙敲定了药方,就要出去抓药煎药。

赵明臻叮嘱他:“前线还在作战,消息不能走漏,辛苦瞿大人亲力亲为。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是本宫昨晚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