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牛皮草草裹着。
燕渠坐在了她身边,反问道:“给?不是长公主那天做噩梦,讨去压惊的吗?”
赵明臻抬头,本想怒瞪他一眼,却见他冷峻的眉眼里含笑,就这么看着她。
仿佛春水消融,粼粼的水色与波光之间,全是她的倒影。
她的声音一下就哑下去了。
感受到她朝自己倾过来一点的瞬间,燕渠倾身往前,单臂揽住她的肩膀,不容分说地吻了上去。
身体比理智更先做出反应,等赵明臻回过神的时候,一双皓臂已经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靠近他,她的心跳就会变得很快,总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贴
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见燕渠还要追过来亲,赵明臻有点儿恼羞成怒,推开他,又把他的手掸下去:“你往哪儿摸呢!”
他难得心虚地别开了些视线,把自己的衣摆也理了理,转移话题道:“水冷了,我去倒掉?”
赵明臻这才反应过来,木桶里泡脚的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她吩咐道:“你重新传热水进来吧。这里泡的是草药,我还要重新洗一遍。”
燕渠这才注意到木桶里水的颜色,下意识皱了皱眉:“你病了?”
赵明臻解释道:“我小日子时会痛,北境天气寒凉,就更是不行了。御医开的调理方子,要我每日泡一泡脚。”
她不扭捏,燕渠冷肃的脸却微妙地红了一点。
他如今已经知道女子的小日子是个什么东西了,不会再像上回那样蠢,还问她是不是受伤。
紧接着他却觉出不对,问道:“每日?我仿佛不曾见到长公主每日都泡。”
“想起来就用一用,有时候忙忘了。”赵明臻的眼神飘忽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踩着木桶跺了跺脚:“你管我呢,又没叫你给本宫洗,去传热水来,快点——”
这只是赌气的话,所以等真看见燕渠端着水送到床边,又半蹲下轻拍了拍她的膝盖,示意她抬腿时,赵明臻呆了一呆。
他这是……
燕渠却是坦然得很,甚至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问道:“长公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说得好像她露怯了一样!
赵明臻瞪他,曲起腿,挪移着自己的膝盖换了个盆。
微烫的热水重新没过半截胫骨,她合上眼,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喟。
只是叹声还没结束,她忽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前一蹬。
肩宽腿长的燕渠半蹲在床边,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湿漉漉的足踝。
“怎么了?我的殿下,不是你要我给你洗脚?”
哪句话也没说让他来洗了!他还真上手了!
赵明臻本想反驳,可是对上他坦坦荡荡的眼神,脚趾反倒不自在地蜷了一下。
怎么仿佛只有她在心猿意马一般?
她神色一晃,有些别扭地别开了目光。
洗就洗吧,她是被伺候的那个,她心虚什么?
赵明臻偏开头,抬起眼帘,只盯着床头的那只烛发呆。
视线被摇曳的烛火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余光之中,她能看见,身前的男人用他的掌心,珍而重之地把她的足趾,温柔地团了一团。
他似乎心无旁骛,很快就托来绵帕,擦拭她足面上的水珠。
赵明臻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热意,有点看不惯他这么自在,往他肩上胡乱踢了两下。
见燕渠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看她,她咬了咬牙,努力在言语上为自己肉眼可见的局促找回颜面:“你……你这样……还、还做什么驸马,做本宫的洗脚婢好了。”
燕渠看得出她这会儿的色厉内荏,也不急着接话惹她生气。等到拿过一旁的软绸足衣为她穿好,他才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脚背,道:“未尝不可。”
赵明臻有点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想往后缩,又觉得不甘心,蹬了他两脚,随即便钻进被子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