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亲手写下了燕渠的名字。
燕渠,燕渠……
也不知道他这个名字是怎么取的?
她胡乱地想着,难道说是在沟渠旁被捡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万幸是叫燕渠而不是燕沟了……
一旁大师傅小师傅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赵明臻控制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随即一本正经地道:“燕将军是国之重臣,如今是为我大梁征战,于公于私,本宫都该为他祈福,你们也要好生照管好这盏海灯。”
住持连声附和:“是、是,长公主殿下仁心一片。我等一定会看顾好这盏海灯,不辜负长公主和燕将军的心意。”
赵明臻矜持地颔了颔首。
在山上用过一顿素斋后,她便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而领受了保护她职责的越乔,一路上都寸步不离,神情看起来也始终是警惕的,尽管灵谷寺是皇家寺庙,一路上也有其他卫兵把守。
赵明臻看在眼里,心下倒还算满意。
人各有志,而她从来不在乎底下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要他们把事情做好,能够为她所用。
下山以后,赵明臻惴惴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昨夜做了噩梦没休息好,她这会儿也困,索性就倚在软靠上眯了一会儿。
不过再平缓也是在马车上,睡不太熟,珠帘折射的光影映在轻阖的眼皮上,她缓缓睁开了眼。
车马已经进了京城,熟悉的道路让赵明臻提不起半点兴趣,她掩唇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再眯一会儿,一个“燕”字忽然透过珠帘,晃进了她的眼睛里。
“等等。”赵明臻立时便坐了起来,道:“先停下。”
碧瑛会意,让前头的车夫停下了,随即顺着赵明臻的视线,一起往车窗外看了过去。
“这是……燕将军的府邸吧。”碧瑛道:“奴婢记得,当时陛下赐的宅子,确实是在这边。”
赵明臻心念一动,忽然道:“过去些,本宫想进去瞧瞧。”
成婚数月,她还没有来过燕渠的居所。
他在公主府里的存在淡极了。在他出征后,她甚至找不到多少他留下来的痕迹。
一张铺盖、一把剑、一点简单的换洗衣物,除此以外,什么也没了。
不知道在他自己的府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虽然这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他真正的家。
公主府的人很快上前,朝燕府的门房自报了门户。
燕府的门房是个跛脚的中年男人,见赵明臻来,便要趔趔趄趄地行礼。
赵明臻皱着眉,让侍卫拦下了他的动作,道:“你是燕渠雇来的?”
怎么会雇一个这样的人在府里做事?
中年男子看出了她的疑惑,咧嘴一笑:“我原在大将军麾下为卒,后来伤了腿,便上不了战场了,大将军留我在此,过过清闲日子。”
赵明臻喉头一哽,随即别开话茬,问道:“你们大将军走前,没留下什么不许人进来的吩咐吧?”
男子摇摇头,跛着脚打开了大门,道:“您与我们将军是夫妻,哪有这么见外的道理?”
夫妻……
赵明臻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偌大的府宅映入眼帘,果不出她所料,府里没什么人气。
有零星几个留守的亲兵,看着和那跛脚门房的情况都差不太多。
听闻长公主前来,燕渠留在京中的那个嫂嫂,叫饶妙茵的,急急赶了过来,诚惶诚恐地行礼:“参见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要来,我……”
赵明臻打断了她的话,直接道:“燕将军平日回府,都在哪边院子里起居?”
拘谨的年轻妇人一愣,很快倒是反应过来了,走到她跟前道:“长公主请随我来。”
赵明臻跟着她的脚步,视线在这座宅院不断逡巡。
“就是这边了。”饶妙茵小心翼翼地道:“长公主,这里就是他住的院子,我们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