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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臻没想到,他在意的解释的居然是这一句。

“谁在乎你是不是……”

她下意识嘀咕着,脸却莫名其妙地有些热。

只是话音未落,赵明臻还是忍不住朝他走近,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你如今也二十有六了吧?”

寻常男子,这个年纪便是孩子都有了。

军营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会是什么德行,

她猜也猜得到。

虽说皇帝之前派人调查过燕渠,但不管谁查,这种事情也查不到人家的裤。裆里,只能说至少明面上,他没有染上什么桃色的传闻。

所以像韩简说他豢养一院子姬妾,这个她是全然没信的。

燕渠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发闷:“长公主不信臣吗?”

他还质问上了!

赵明臻瞳孔微微放大,旋即走到他面前,轻轻踩了他靴尖一脚,轻声呵斥道:“我没有,你污蔑本宫。”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还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燕将军憋肚子里就好了,说与本宫做什么。”

她的语气不甚妙,燕渠下意识抬头,还来不及再解释什么,却正好瞧见,她转身时,微微翘起的唇角。

很细微的弧度,也……很可爱。

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燕渠哑然失笑。

只是看着她翩然离开的背影,和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公主府侍卫,他的拳心,还是有些发紧。

唇边轻松的笑意,也很快就变成了自嘲般的一抹苦笑。

他也想知道,在她身为长公主高高在上的这些年里,到底有过多少入幕之宾呢?

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资格去问。

——

傍晚,因为有事要谈,赵明臻难得和燕渠一起用的晚饭。

公主府上,向来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切的标准都是:她乐意。

早前刚开府的时候,赵明臻的奶嬷嬷还跟着她一起出来,后来她不乐意被人管着,也就让人家回去颐养天年了。

燕渠从来习惯不了这样的场合,无论是宫宴,还是现在——被人侍奉着用餐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好在赵明臻看出来了,把他身边布菜的丫鬟撤了下去。

她舀起一勺松仁鸡丁,慢条斯理地送到嘴边,斯文地咀嚼了一会儿,才道:“都这个时候了,燕将军应该也能猜到吧。”

她自己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虽然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基本的礼仪却还是很好的。

燕渠早放了筷子,就等她开口了——说实话,他是真不能理解,就她面前碗里那点东西,怎么就能吃这么久。

“那韩简倒是还讲些义气,”燕渠哂笑一声,道:“但他身边那位姓聂的朋友,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赵明臻抬眸,与燕渠对视一眼,亦是一笑。

她和他都已经猜到了,大概是谁在背后唆使韩简做这件事了。

婚仪事小,背后的牵扯却大。皇帝只是在犹疑敲打,不肯那么快放燕渠回北境,但有些人,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回去重掌兵权。

譬如说,桓阳府的那位大都督,聂修远。

和燕渠的家人一样,他的小儿子聂听枫,如今,正在京城为质,与韩简过从甚密。

韩简的目的,是让燕渠丢丑。而聂家人,显然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但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由公主府再查下去了。”

赵明臻也吃得差不多,她一搁下筷子,一旁便有侍奉的婢女上前,端来清茶和香片。

她姿态优雅,连掩帕子漱口的动作都显得行云流水。

漱个口都要前后三种茶水,燕渠看得咋舌:“若是没这些玩意儿,公主岂不是吃不成饭了——是,此事现在只能让皇帝自己斟酌了。”

赵明臻本分心用着一只耳朵听他讲话,但他话音转得太快,她一时反应不及,被茶水呛了一呛。

赵明臻咳了两声,推开紧张得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