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拦右边。
他撩起衣摆擦了把额头的汗,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肚子,心想还好,这个老太太是有文化,讲道理的。
出千虽为人所不齿,可也侧面印证其算数优秀,脑瓜灵活,善于变通,文化老太秀兰还算可控。
但有句老话怎么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江启明昨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跟太奶商量着今天回秀坪,俩人一大早就收拾好行李出发。
秀坪是个小地方,王家人来闹事,几分钟前就传开了,说哪里哪里打架,停车坝里还有辆警车。
陈阿婆跟警察是一块到的,秀兰刚把茶壶放回去,门外就叫嚷开。
“干什么干什么!哪来的野狗在我家门口狂吠,日你祖宗的活腻了!王八羔子,挨千刀的……”
在场众人,皆是一凛。
陈阿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还送了两次,一次是儿子媳妇,一次是她亲孙子。
一个好好的家,天降灾祸,四分五裂,当时那种情况,要不是还有江有盈,以及芦苇荡里捡来的江启明,老太太真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这样一个经历过重大失去的年迈老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家人。
手一撒,陈阿婆进厨房直接拎了菜刀出来,“来啊!来啊!谁敢踏进我家门一步,我砍不死他!”
刘武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是真怕她们再出点什么事儿。
亏得警察也来了,劝老太太别冲动,“虽说是一把年纪了,可同样要负刑事责任的呀。”
“满七十五周岁了吗?”丁苗旁边问。
刘武愣了一下,点头,“满了。”
“那没事。”丁苗让他放宽心,“七十五周岁以上老人大概率是不吃花生米的。”
“你——”刘武无言以对。
江启明跑上楼扑进妈妈怀里,抿着嘴唇不说句,只瞪着两个大眼睛。
“没事。”江有盈摸摸她头,“这么多人保护我呢。”
“我也保护你——”小孩还是哽咽了。
“不哭。”江有盈捏捏她脸蛋。
她嘴一瘪,“就哭。”
“一会儿你嘟嘟姐上来了。”江有盈看沈新月从隔壁院子出来。
“那我不哭了。”江启明变脸超快,“我小孩姐的冷静睿智形象不容破坏。”她才不是哭包呢。
王家四口,最后是被警察保护着离开现场的,秀坪这地方,排外,护短,外地人来闹事,以往类似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结果呢,还不是被乱棍打出去。
刘武带人跟到停车场,看着他们上了警车,“估摸以后都不敢来了。”
沈新月点点头,大概数了下,女的男的各一半,不算警察,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个人。
“王家四口别说闹事,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得亏没出大事。”刘武惊魂未定,“星星太奶拿刀出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
刘武让东弟他们先回去,改天请吃饭。
“我在这儿多待两天。”
沈新月跟他顺着小路往家走,“你还怕呐?”
刘武叹了口气,“就是经历过才怕,我不想让你们再经历一遍。”
沈新月点头表示理解,“我们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不来点狠的,他们不会怕,下次再来怎么办?”
“那老不死还说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真不知道谁才是刁民,搞笑呢。”
刘武说刁点好,“瘟了要被欺负。”
沈新月昂首,“就是!”
这天晚上,江有盈请所有到场的人去村口饭馆吃火锅,也是沈新月提议的,要做这么多人的饭,心疼她忙不过来。
江有盈带头走在路上,知道事情大概经过的村民问她有没有受伤,几个跟外婆关系好的老太太围上来,叽叽喳喳的。
她在秀坪住了好几年,村里大事小事,能帮上忙的都尽量帮,是什么为人,大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