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男女通吃啊这是。”
张谨言吊儿郎当摊手掌,也跟着耸了耸肩。
“他爸是享誉中外大提琴独奏手, 还英年早逝。他妈是中草药集团千金。他自己又是年少成名的漂亮艺术家,头上还顶着个遗传性精神疾病的buff,有些人闻着光环的味儿就来了。”
“都想做那个能融化冰山的特例,都觉得自己是小太阳,能治愈家庭不幸的小可怜艺术家。”
实际上呢?
张谨言都记不清有多少次看见有人站林光逐面前痛哭失声被婉拒到抑郁,男的女的都有, 一个接一个的前赴后继。
他看着烦,林光逐虽然面上温柔安抚, 其实心里也烦。
不出意外,这条人鱼也将成为其中之一。
船医听完这些啧声称奇,失笑随口说:“天啊!那你得见过多少自称林老师对象的人啊。”
张谨言:“……”
张谨言突然噤声, 脸上的笑轻微僵了僵。
操了, 他一个都没见过。
好友虽然待人温和体面, 却主见极强,追求者根本不敢惹其生气,怎么可能会自称男朋友?
十分钟后,张谨言就转场来到了邮轮底仓。
发现一条人鱼——这对于船上所有人来说, 都是一件极其新奇的事情。
在林光逐昏迷不醒的两天内,已经有无数人过来凑热闹,但大家只能被隔在走廊外好奇围观。张谨言问船警要了钥匙,深吸一口气将面部神情放轻松,一副主人翁的姿态推开了门。
底仓静悄悄。
几条黑色锁链拴住俊美人鱼的手臂与鱼尾,这里面没有海水,蓝黝色的鱼尾干燥到起白霜。听见声响,人鱼几乎第一瞬间就睁开眼看了过来,看清楚他的脸后又失望闭上了眼睛。
“在等林光逐?”
张谨言走过去,谨慎没有靠近,挑眉笑说:“那你别等了,他不会来。”
方旬再次睁眼:“他醒了?”
张谨言:“没有,但他不会来见你。”
方旬:“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
张谨言:“因为我了解他。”
方旬没说话,湛蓝的眸子上下打量几米之外的男人,露出一个颇有些微妙的,像在挤兑嘲弄的笑。
张谨言:“……”
心里头那点儿宣示主权的小心思像被强行扯出躯壳,被迫暴露在阳光之下炙烤。情敌总是能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敌对味道,话都没说两句,这里面的气氛就已经暗流涌动。
方旬不接话茬,转言问更关心的问题:“他的伤严重吗?”
张谨言:“不算严重,除了右手臂骨折有点麻烦,其他地方都是擦伤。退烧醒来就好了。”说完看见人鱼明显松一口气的神情,张谨言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焦虑,笑着靠在门框上,“听船员说你臆想自己是他男朋友?”
“臆想?”
方旬舔了舔后槽牙,心里已经快气疯了。
坠海之前他怎么没能看出来?这个叫张谨言的顶着朋友的名头,实际上觊觎着林光逐!
苍蝇。
方旬心里暗骂一声,面上悠然自得抱起手臂,开始添油加醋胡诌:“中文不太好,臆想是什么意思?是在说畅享未来吗?那确实,我和林光逐一起躺海岛上数星星的时候,就一直在臆想未来我们领养几个孩子,诶,几个来着?”
说完顿了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补充道:“记不清了,等他醒了你帮我问问他呗。”
张谨言更焦虑,脸上的笑容假得一批。
他拿捏不准这些话是真是假,但林光逐的确有领养孩子的想法,这点他一直都知道。
他现在都想迫不及待冲出去,冲回医务室把林光逐摇起来问问——
不是,你真打算找条人鱼当男朋友啊?
你挑三拣四好多年找了个有物种隔离的,那你不如考虑考虑我?我和你至少没物种隔离啊。
当然了,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