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用极其平板的语气讲着这些年里在他心中翻腾过无数遍的话。
“黑魔王找到我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愿意为他冒一切风险,我愿意,为他效劳、向他证明我的忠诚,是我的梦想,是我最大的心愿。因为黑魔王和我有很多共同之处,例如我们都有非常令人失望的父亲。”
“极其令人失望。”
“我们都耻辱地继承了父亲的名字,我们都非常愉快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帮他复活、我再替他把波特杀了,我会得到超过其他任何食死徒的荣誉,我将成为他最宠爱的亲信——”
“比儿子还要亲。”小巴蒂说。
办公室里相当寂静。
吐真剂下没有谎言,在被不经审判塞入阿兹卡班前,小巴蒂或许只是在手臂上为了反对父亲而印了一个黑魔标记。
但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对父亲的失望让他终于彻底地投向了另外一方。
这种堪称疯狂的意志,和贝拉的意志一样。
纯粹、极致、疯狂、偏激、可怜。
基拉凝视着小巴蒂,或许是因为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上辈子的影子。
哈利大概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明白的人,他很惊讶,神情也有点明显的愤怒。
他转头看向布莱克,问道:“为什么老克劳奇不为他的儿子开脱?”
布莱克发出一声怪笑,很像是狗叫。
“克劳奇为他的儿子开脱?哈利,难道你还没听明白他的本性吗?凡是威胁到他的名誉的事物,他都必然抛到一边。他的全部生命都献给了要成为魔法部部长这项事业。你还记得暑假里他开出这个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的事吗?不是因为闪闪差点弄丢小巴蒂,而是因为它把他和黑魔标记联系在一起——”
“你还看不出他是个怎样的人吗?”
“克劳奇的父爱充其量只表现在让儿子受审上,根据各种流传的说法,这实际上是给了克劳奇一个借口,可以展示一下他有多么的正直、有多么的大义灭亲、有多么地仇恨那个男孩......然后他就把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
布莱克脸上那种觉得好笑的神情全部消失了。
他灰眼睛里郁闷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就像是眼睛后面的百叶窗突然关闭了。
“那可是......阿兹卡班啊。”布莱克痛苦地说,“他来的时候就病歪歪的,因为当时我也在那里。那里的很多人都丧失了生活下去的愿望,哈利,你知道吗?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是可以知道的,因为摄魂怪能感觉到,每到这时他们就兴奋不已。”
“不经审判就被直接送交给摄魂怪的不止我一个人,也不止小巴蒂。”
布莱克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哈利不再说话了。
邓布利多也无法在这件事上为他的老朋友老克劳奇辩解。
基拉收回凝望小巴蒂的视线,她垂眸看着地板,轻轻地说。
“我问完了,校长。”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用魔杖里的绳子缠住小巴蒂.克劳奇,把他结结实实捆了起来,然后转身继续交代任务。
“西弗勒斯,你现在带着哈利跟基拉去医务室,并且替我把庞弗雷夫人叫来,我们需要把阿拉斯托.穆迪送入病房。”
“西里斯,你在这里替我看着小克劳奇,我需要去找福吉过来一趟,伏地魔复活的事,魔法部必须立即作出反应,也许他想亲自审问。”
布莱克立即想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不是他陪着哈利去医务室,但是在邓布利多的凝视下,他难得老老实实地没有说话。
一路上,都保持了一种令哈利有点想逃走的安静。
他已经知道基拉喜欢斯内普了,虽然不太清楚两个人是不是一对,不过目测大概率是了,但是现在走在他身前的这两个人又像是闹矛盾一样。
唉。
庞弗雷夫人对于穆迪的事相当惊讶,但她还是迅速地挥动魔杖,给基拉和哈利换上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