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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防范能力,沈应觉得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想刺杀霍祁,说不定都能成。

陈宁这带的都是什么兵?

沈应一面嫌弃着一面上前拦在了何国公面前:“国公爷,陛下尚在休息,不便打扰,还请国公爷改日再来。”

沈应知道霍祁在屋里做什么,生怕老爷子闯进去见到什么不该见的,给气厥过去。

何国公可不令他这份情。

何国公怒指沈应:“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我——”

沈应正要作声,忽然感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何国公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眼睛瞪得老大。

沈应回头,霍祁持剑从屋中走出,身上不染微尘,剑上全是鲜血。

沈应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何国公疯了似的跑进屋中,抱着被割断喉咙的何荣大哭。霍祁回身看着何国公,上前几步抚上何国公肩膀,何国公向后退去躲开他的手,抬眸看向他的目光中既有恐惧又有愤怒。

沈应看着霍祁空荡荡的手和低垂的目光,不知道怎么想起前世霍祁下旨处斩何荣时的场景。

玉玺被用力压到圣旨上,霍祁坐在龙椅上含泪跟沈应说。

“沈应,从此朕便是孤家寡人了。”

从此便是……孤家寡人了……

沈应下意识走到霍祁身后,抬手抓住霍祁的袖子。霍祁向沈应看了一眼,低眸轻轻一笑,他抬手在沈应的肩膀按了按,迈步越过沈应走出房间,向着众人说道。

“昨夜刺客来袭昨夜,国舅爷舍身护驾,不幸罹难,实在英勇可嘉,朕欲追封其为忠毅侯,赐陪葬豫陵。”

说完他也不理身后悲切的哭声,提着剑大步离开此地。

沈应追上他时,霍祁正坐在廊道的栏杆上拿一块白布擦拭剑上的血迹,沈应看见他冷静的脸上满是专注,在安慰他和责备他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了默默坐到他身旁。

白布在剑身抹过,剑上的血迹被抹去,只留下银白色的剑刃。

这把剑刚刚割断了一个人的喉咙,那个人是霍祁得舅舅,沈应甚至不忍心去细看,只能别开头看向寺中种植的草木。暑往寒来,廊檐下种植的梨花都败落了,青竹也变做黄竹,有几根被寺里的和尚削去了一半不知做什么去了。

沈应盯着被削断的竹子,一会儿想起何荣被割断的喉咙,一会儿想起何荣被砍下的头颅只留下碗口大疤的颈脖。

想想便觉得真是没有道理,明明是霍祁杀的人,这会儿惆怅的人怎么反而变成了沈应。若是按沈应的脾气来,那何荣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

这会儿这人死了可谓是哪哪都好,只一点不好……

“我还以为你要骂我太冲动。”

沈应听见霍祁的声音抬头。

霍祁举着长剑端详剑身,头也没回。沈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目光完全被他吸引住。霍祁没等到沈应的回答,侧眸向他看来,恰巧与沈应的视线撞个正着。

沈应停顿片刻,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你太冲动了。”

霍祁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不赞同地向沈应摇了摇头。

沈应满脸无辜地向他眨眼。

“我本来没想说的。”

沈应向着霍祁方向慢慢移动了一些,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手轻抚着霍祁的手臂,低头靠在霍祁的胳膊上叹息道。

“事情本来可以不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

但错在霍祁吗?是的,他重来一世行迹疯魔,对每个人都步步紧逼,只是为了在苦闷的世间寻点乐子。

对,是霍祁把事情推到今天这种无法回头的地步。

但霍祁并不觉得后悔,他伸手梳理着沈应的头发,低声跟沈应说起一件往事,一件甚至发生在他出生以前的事。

“我记得舅舅说过,父皇和母后成亲时,父皇曾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