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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吵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探出头看去。何夫人也吵醒跟着起身,揽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何国公侧头向屋外听去:“你有没有听到荣儿在呼救?”

何夫人跟着他一起听着外面, 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疑惑地摇头说没有。何国公却不信,握着她的手让她再细细听听。何夫人心里嘀咕他疑神疑鬼, 但她是国公的续弦, 并非何荣亲生母亲,这话若说出口多有苛待之嫌, 只能转移话题道。

“国公爷是太担心缙儿了。”

提起何缙,何国公就咬牙:“那个逆子!”

其实何荣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逆子一个, 想起这两父子何国公更心烦。他经历金陵之乱, 昏迷了好些时日, 身体刚刚恢复, 何夫人也不愿他过多劳心,只能尽力宽慰他。

何国公叹息:“算了, 逃不过这儿女债, 明日我就去陛下跟前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求他放过缙儿。”

何夫人点头称是,又劝着他睡下。

屋外寒鸦仍旧叫着,何夫人听着总觉得心慌,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父皇是不是被你谋害!”

烛花爆开,发出清脆的撕裂声。

霍祁紧紧盯着何荣眼中闪过的吃惊, 不过片刻何荣已经调整好表情,抬头似看小孩一般无奈地摇头笑着。

“我说怎么自拟登基以后,陛下行事越发奇怪,原来是心里对臣存了这份怀疑。”何荣嗤笑, “既然早有怀疑,那陛下一定已经查过。既然查过,那陛下就该知我是清白的!”

何荣骤然发狠,咬牙切齿向霍祁怒道。

“若陛下定要给臣安上这个罪名,那我只能说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霍祁仍旧站在椅背后面,逆着光站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等到何荣为自己辩白后,过了许久,霍祁才慢吞吞地开口。

“我没有查过。”

何荣逮着话头质问霍祁没有证据也要给他定罪,是不是有心想要除去他这个富可敌国的国舅,好侵吞他的全部财产。总之是要把不仁不义刻薄寡恩的头衔轮番往霍祁身上套。

霍祁仍旧慢悠悠的,像在等什么又像在思考什么。

“我不必查……”霍祁顿了顿,“我只需要问……舅舅今日我再问你一遍——先帝骤然离世可是你所为……”

“当然不是!”

何荣冷哼,正要重复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却见霍祁手掌几乎握成拳头又骤然松开,脸上的表情似自嘲似苦笑又似愤怒,最后都化作无可奈何的大笑。

霍祁双手紧紧握住椅背撑着身体,低头大笑起来。

“既然不是你,那只能是另一个人了。”

霍祁忽如其来的疯狂叫何荣心头揪紧。

何荣警惕地看着霍祁,舔着干涩的嘴唇问道:“陛下在说谁?”

霍祁把椅子抬到何荣面前,好奇地从椅后探出身子上下看着何荣的脸,用疑惑的语气问道:“舅舅难道不知——皇宫之中最恨先帝的人是谁?”

何荣缩起身体往后挪动。

“臣……不解陛下之意。”

暗夜中,李傲独自坐在屋内与自己对弈,屋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他都只作未闻。

‘吱呀’门响,身穿华服的太后在宫人的簇拥下出现。

李傲甚至没有费心抬头去看,手中白子在棋盘敲了两下,皱着眉头思索着慢慢在棋盘一角落下一子。

白子刚在棋盘上落定,李傲就知道自己下错了。

‘错了错了,又下错了。’

恍惚间李傲好像又听见那个清朗的男声,边往嘴上灌着茶水边看着棋盘,嘲笑着他的这招臭棋。

“这一子下错了。”

李傲抬头,对面空无一人,只有清寂的月光散落在红木椅上。

太后背身坐到另外一侧,挥手让伺候的宫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