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4 / 28)

应谈话这件事避开。

这就是霍祁病好了也不招沈应来见的原因, 一点不好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他当然也不可能跟别人说。

上位者嘛,总是要看起来让人难以捉摸的。

所以在武柳等人的眼里,就是霍祁醒来以后就阴晴不定, 也不知道心里是有了什么心思,反正只要在他面前提起沈应,他的脸色便难看上几分。

暗卫都拿不准他的心思,红罗暗地里跟武柳说‘陛下别是怀疑淮水上遇的刺客跟沈大人有关,所以开始怀疑起沈大人来’。武柳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怎么就拐到了这道弯上,本也没多在意,因为这话一来无稽,二来……真的很无稽。

但后来沈应在城中救灾救民忙得如火如荼,名声渐渐传入普陀寺中,听说连陈宁都对沈应另眼相看起来。

这样的官员,就算霍祁跟沈应无旧,也实在该召来嘉奖一番,以慰金陵百姓受叛军作乱之苦。

更何况……霍祁跟沈应还有旧情!

但武柳瞧着霍祁苏醒接近半个月,连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大半还没对沈应什么动静,一点也不符合他从前两天不见沈应就要跳起来咬人的个性,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红罗跟他说的那句话。

武柳当即眼皮一跳,心道难道陛下不会如此胡涂……吧?

但也不好说,毕竟霍祁登基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武柳眼里也没干过几件清醒的事,大多数都是随性而来,由他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武柳侍奉先帝多年没见过这种做派的皇帝,有时看着觉得有趣,有时看着也觉得心惊。

在他看来霍祁虽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比先帝看上去像个活人多了,却也比先帝要更为狠心。

先帝虽然为人冷些脾气暴些,但对于那些真该狠心的,如太后国舅沈应,又如……永安王,这些该除之以绝后患的,他嘴上骂得狠面上显得凶,弄得一个二个都与他离心,但真到该狠心的时候,却又一个也狠不下心肠。

若真的跟霍祁比起来,武柳会评价先帝并不适合当个皇帝。

当然这种对主上大不敬的说法,即便武柳不畏生死,他也不会与旁人说。忠心还是他心头的头一桩事。只是他看人向来客观,即便他痴恋文瑞到如此地步,都不得不评价一句姓文的这人优柔寡断又感情用事,做事瞻前顾后半点不像个磊落男儿……

武柳咳嗽两声,拉回自己被文瑞带到半边山上的思绪。

正在倚在床边看佛经的霍祁听到咳嗽声,向武柳投去一瞥。

武柳立即躬身向霍祁告罪。

“不必说这些,你伤势未愈还要继续当差,是为难你了。”霍祁拿着佛经走到门前,看着院外来往的兵丁笑道,“朕知道你们怕朕没当成永安王板上的肉,却成了别人瓮中的鳖,所以才日日不宁,不过若陈宁与朕的那位皇叔有牵连,那朕昏迷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那时他没出手,反而朕能活到今日足以说明他的忠心。”

武柳想起那日普陀寺外冲着沈应而来的刺客,倒不好说陈宁有没有出过手。

红罗已经查明那人就是陈宁的副将贺飞捷,那人虽是冲着沈应来的,当时皇帝还在普陀寺中养伤,陈宁就敢在寺外动手杀人,可见他是个目无君上的。

霍祁说他忠心?武柳不认可。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有些事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霍祁回头见他面色有异:“你还有别的想法?”

主上发问,武柳自然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奉告。霍祁闻言一笑,背后立在门边手中佛经在另一只手掌中敲来敲去,望着远山军营方向玩笑道:“忠心是忠心,但想来是皇位忠心,对我却不尽然,若我不是皇帝,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与这位陈将军共事,想必他还要对上弹劾我呢。”

这话说的是前世的真事,不过当时陈宁针对的不是霍祁,是沈应。

前世也不知是不是运道不好,霍祁登基以后就连逢灾年,各地匪患四起朝廷需派人除乱。又因前世沈应守孝归来后便被迷了心窍,不愿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