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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帝登基, 我外祖父在先帝面前直言他得位不正,得罪先帝被关入大狱,连带我那时还在京中的两位舅舅都被关了起来,消息传回金陵,我那位最善见风使舵的父亲立马开始想办法与我潘家一刀两断,可恨明明他可以只让我母亲与娘家断了往来, 外嫁的女儿再牵连又能如何牵连?可是……”

……

“可是他知道我腹中怀了他的骨肉,”潘小钗恶狠狠地瞪向沈家这位竟上门同她骨肉亲情的老夫人,“他丧尽天良,竟怕我和应儿牵连他, 不只污我清白,竟还要污蔑应儿是我与他人私通才有的孽种。”

沈老夫人颤抖着想要去抓潘小钗的手,被潘小钗侧身躲开。

老夫人含泪道:“可是我是信你的。当年若我不信你,我岂会尽力护你,还逼着他们让应儿上了族谱。如今你也该为我想一想,应儿如今这样的名声,若你再放任他与皇帝纠缠下去,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沈老夫人今日上门的目的,就是想要劝潘小钗约束沈应别再往皇帝跟前凑,也不听听如今金陵城里传他的那些话,沈老夫人说出来的嫌害臊。

“他是你的儿子,”沈老夫人痛心疾首,“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爱惜他?”

旁边杵着的周远一听这话就知要遭,忙举起手想要阻拦,但潘小钗已经压抑不住。

“我不爱惜他!”

潘小钗冲上前去质问沈老夫人:“我十月怀胎用血用奶把他养大了,你们沈家又为他做过些什么?你们污蔑我们母子,把我关在你们家的祠堂里说要杖杀我,若不是我家在金陵还有些人剩下,如今我们母子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你现在说我不爱惜他?那你呢母亲……”

潘小钗充满怨恨地叫出那个十数年来未曾再叫过的称呼,沈老夫人听到只觉得浑身颤抖着不敢再接一句话。

潘小钗苦笑:“你信我?不,你是知道。你知道你儿子在算计我,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但你什么也没说,你只说你信我。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多,但你只敢说你相信我!你所谓地尽力护我,也不过想保护你儿子在我肚子里的种罢了。”

听她说得越发难听,周远忍不住出声提醒。

“小钗——”

潘小钗回头瞪他:“怎么?我在自己家里连话都不可以说了吗?”

见到她眼中燃起的怒火,周远立马缩起来当鹌鹑。

但经他提醒,潘小钗再度看向沈老夫人时脸上也恢复了旧日面对沈家人的平淡与冷漠。

与这些人置气,太过浪费时间了。

潘小钗理着袖口,冷笑道:“我儿子喜欢男人又如何?喜欢皇帝又如何?他就是喜欢玉皇大帝,只要他够得上,那也是他应得的,与你家又有何干?你指望我儿子给你儿子传递香火?”

“下辈子做梦去吧——”

周远听得无奈摇头,连下辈子都只让人家做梦,他家夫人为人真是……干净利落。

既然当年是沈家要断,那就断得干净些。见先帝关了他岳父,马不停蹄地就要与潘家一刀两断,见他岳父过世后先帝因愧疚加封了他两个小舅子又对他岳父的气节多有赞扬,又上赶着贴过来想要和好。

真是寡廉鲜耻。

想起自家跟这种人居然是同乡,周远就觉得恶心。

而那边沈老夫人听了潘小钗的话,差点没气厥过去。

她怒指潘小钗:“你——”

才说了一个字,就两眼一翻真气厥过去了。周远忙叫来大夫确认过人没大碍后,让人用轿子把这老夫人给送回沈家去了。

免得这人一醒,跟潘小钗又吵起来,真气出什么好歹,倒成了他们的不是。

经此一遭,周兴也吩咐了全家,以后这沈家人来一概不准他们进来。

这大白天的,真够晦气的。

……

那边潘小钗和沈老夫人都把互相气得不轻,那边听到沈应的话,武柳还是吃惊。

他确实惊讶。

因为根据武柳查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