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门,好像更不说清?
犹豫间,霍祁已经拿上白袍、面罩,走到门前一把揽住沈应。他按住沈应开门的手:“谢家那小子担心我给皇帝戴绿帽子,成日在我跟前念叨,这回要是让他撞见你,我在谢府这段时间恐怕就太热闹了。”
他冲沈应眨眨眼:“走,我们从那边出去。正好去外面走走,我给你讲你爹和你娘的故事。”
他拉着沈应向窗边走去,想要跳窗离去。他跟武柳和文瑞都学过功夫,虽然算不上武功高手,但飞檐走壁的本事总是有的。天潢贵胄嘛,总要会个两招,才不至于遇见刺客被直接捅个透心凉。
沈应嘴里嘟囔着:“怎么跟着你,到哪里都像做贼一样。”
霍祁啧了一声,说他胡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跟着我应该觉得到哪里都跟回家一样。”
他抬手打了霍祁一下,笑道:“去你的。你天天在自己家做贼,也是真够了不起的。”
霍祁像绿林好汉般向他一抱拳。
“承让承认。”
沈应又被他给逗笑了,但碍于面子只能抿嘴笑着,又捶了他一下。
第 50 章 大戏
霍祁打开窗户, 带着沈应跳了出去。
两人从后门走出谢府,一路行到人潮拥挤的大街。金陵是个热闹地界,比之京城也不遑多让。因其濒临长江、交通便利, 沿江而来的旅客商人, 路经这金陵古都多半会在此停泊上一月半月。
霍祁和沈应走在金陵街道上,看迎面走来的行人脸上有露喜色的、有露疲色的, 纵然为生活奔波但眉目间尽是古都的倦懒风流。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繁华的城市外, 有一群灾民正在默默等死。
霍祁不知何处摸出把折扇,边打量着来往人群边在用折扇在手心轻敲。沈应瞥他一眼, 嘴里嘟囔着:“刚才话那么多,现在又不说话。每天神神叨叨的, 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如果只是自言自语,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大声。”
霍祁折扇一敲, 双眸含笑向他看去。
沈应回他一笑:“特意说给你听的, 不大声点怕你漏听了。”
回到金陵,他好像丢掉了在京城时的重负, 又变回了那个轻灵活泼的少年。
但霍祁……霍祁仍旧藏在他的面具下。
霍祁忽然有些后悔昨夜在沈应面前露出真容的举动, 只要不露脸,他仍旧咬死说自己是谢挚,沈应也只能认命当他是谢挚。
就算他们两个对他的真实身份都心知肚明,但只要不点破,终究是烟笼雾罩中的海市,谁也不敢说是真的。
只做谢挚, 霍祁觉得更自在。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做都做了真去后悔,未免太嫌矫情。
霍祁摇头笑道:“沈郎这话听得我好难过, 我特意为你打听了你父母的往事,正想着要如何细细讲与你听,又不让你伤心,你却说我神神叨叨,谢某真是一片痴心错付。”
“装神弄鬼。”沈应嗤笑,“你不必讲了,我不想听。”
他今日来找霍祁,本也不是为了听霍祁讲故事的。他这段日子被霍祁骗得还不够多吗?不想也知道霍祁会在那所谓的父母往事中掺多少水份,沈应还听他说,真是主动给自己找罪受。
他不想听,霍祁还偏要说。
霍祁忙道:“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这事该从哪里说起。有了有了,应该从富商少爷周远在普陀寺救下御史千金潘小姐说起。”
沈应愣住,停下脚步挑眉看向霍祁。
霍祁还在说个没完:“……御史夫人本答应将潘小姐许配给周少爷,但危机过后又嫌弃家世门第不匹配,将潘小姐另配了沈家郎……诶人呢?”
霍祁边说边往前走着,走了几步才发现沈应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人早扭头走了。霍祁忙返身追了回去,试图去拉沈应的胳膊,被沈应不耐烦地挥开。
霍祁无辜:“这好好说着话,怎么你突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