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他一把,嘴里嚷嚷道:“他敢不同意,应哥儿可是皇帝的……”
周远大声咳嗽。
江元立马收声,尴尬改口说道:“应哥儿可是前岁探花,京城回来的大官,贾守备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
沈应当做没听到他前面一句,笑盈盈地回道:“江伯父说得是。”
跟霍祁呆得久了,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也见长许多。
看得周远都频频向他侧目。
此番不消说,自然是大丰收。商会各家都在沈应处报了名,要亲自参与赈灾,连最后还是怀疑沈应的袁彬也不敢落于人后,报名后又主动包揽起联络各家的工作。
救人宜早不宜迟,沈应当即请各家回去准备,自己写好名单就去联系官衙。
不过他心里有数,知道找贾仁不知要费多少唇舌,最后也未必有用,还是要去找朝廷那个最大的头儿才有用。
只是写名单时,沈应又怀疑起一事。
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满脸猜疑地看着这份名单。刚才他在商会叔伯面前说的霍祁心思,其实都是他乱扯来骗钱的,但仔细想想霍祁拿三万两出来赈灾,难道真的不怕旁人说他穷酸?
闻弦音知雅意。
皇帝用三万两明说了自己没钱,各地只怕会有不少如金陵商会这般知情识趣的,为了讨好皇帝,会主动向朝廷捐助赈灾银。
沈应若有所思地用笔帽敲了敲名单。
“我怕不是又给他利用了?”
他摇头一笑,低声骂道:“心眼真多。”
……
沈应写好名单,连马车都没套,直接去后院马厩选了匹马,骑马去了谢府。路上他又想起自己被霍祁发配边疆的那几匹大宛良驹,当即心疼不已。
若是霍祁在前,他恨不得当场再捶霍祁两拳。
沈应走进谢府,问清‘谢挚’还住在原来的院子后,直接向门房了扔句‘我与你家大少爷有约’,便只身闯了进去。
他从前在金陵时,也是谢家常来常往的人物。
门房甚至没反应过来拦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了。
门房懵懵地转头问同伴:“我们是不是该拦住沈少爷?”
同伴急急摇头:“拦什么?你忘了老爷昨日的吩咐,说是若沈少爷来找大少爷,一律不准拦。”
“我倒是忘了这茬。”
门房懵懵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开始一起望着大门发呆。
……
沈应气势汹汹地来到谢挚的团松院,一路果真没人阻拦。他虽心有疑惑却无暇多想,走进院子沈应看见霍祁搬了张凉榻睡在院中的大松树下,边上还点了香炉,放了茶壶,真是好不惬意。
他本应生气,只是此情此景好若似曾相识。
沈应怔了一怔,心中的怒火竟不知去了何处,只余满腔的怀念。
他停在原地,怕惊扰这场幻梦。
松树下霍祁低低笑了一声,睁开双眼向沈应望来。
他仍旧作着谢挚平常的装扮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那一双眼睛太过风流多情,沈应都怀疑谢府的人怎会认错。
如果是他,他就绝对不会认错。
“真是稀客。”
霍祁笑了一声,从榻上翻身而起走到沈应跟前。他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沈应,双眸似有星辰。
“你想我了?”
沈应抿了抿嘴唇白他一眼,将自己手中的名单向霍祁脸上扔去。霍祁抬手接住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地问道:“这是什么?”
他翻开名单随意看了两页。
沈应:“金陵商会中,愿意捐款赈济金陵内外江南水灾流民的富户名单。”
“好东西。”
霍祁眼前一亮,立马重新翻开起这份名单:“这些都是忠义之士,等我回京城后定要好好嘉奖他们。”
沈应哼了一声,直接向他要起护卫施粥队伍的人马来。
“好办好办,”霍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