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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照进了一点阳光, 又被仆从迅速隔绝。

“那些人……可有说何时会走?”

谢挚开口向仆从发问。

因许久不说话,他的嗓音十分干涩沙哑。

仆从抬头, 隔着屏风远远地看见窗台前坐着的清瘦的人影。两人即便在屋中说话也是隔着屏风, 他虽伺候谢挚,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谢挚的真容。

仆从斟酌着回答:“怕是还要再等一段时日, 那些侍卫大哥才会离去。他们、他们说请少爷不必担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就是了, 他们有经验的。”

“我能……有什么……事?”

谢挚自嘲一句, 又问道:“那日……皇帝陛下亲临……你可曾看清他的模样?”

“未、未曾!”

仆从忙向屋外望了一眼, 见没旁人又低声回道:“管事说不能直视龙颜, 但我偷偷看了一眼,皇帝陛下生得……很是高大英俊、俊朗不凡, 怕是不少京中闺秀心中的如意郎君。”

“闺秀?”谢挚笑了一声, 忽而问起,“你瞧着……皇帝陛下与沈公子相配吗?”

“这……”仆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尴尬道,“这……小人没留意。”

谢挚扯了扯嘴角,闭眸回忆着那日与皇帝的会面,喃喃道:“我看着倒觉得他们两个很是相配。”

只是那皇帝虽看上去笑盈盈的、没什么脾气, 行事作风却不像个好相与的。

谢挚叹息,金陵不知又要起什么风波,不过都与他无关了。

唯挂心好友沈应一人,望他珍重。

屋中又再度归于寂静, 满院的生气都被隔绝在外,只留下一具已经死去许久的‘尸体’慢慢腐烂。

沈应自不知千里之外还有位朋友在为他祝祷,不过就算知道,他此时也无暇顾及了。沈府、谢府、何府各项事情在他脑中缠成一团,他隐隐察觉到霍祁此行并不简单,只是有些理不清头绪。

才回金陵几个时辰便出了这么多事,倒显得金陵比京城还不太平一般。

沈应一路心神不宁,送殡时摔盆驾灵也十分不经心。沈家人在背后盯着他的眼睛都要冒出火花了,沈应也没管他们。送沈轶山的棺木往坟地去的路上,沈应似乎在人群中瞧见了潘小钗和周远,再仔细看去却不见了父母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心中再度升起疑惑。

潘小钗、周远、沈轶山三人之间的恩怨,也是缠绕在沈应心头已久的一个谜团。

沈轶山的名声不好,但外头传潘小钗和周远的话也不好听。

沈应一直想向父母问个究竟。

可奈何每每提到过去的事,不是潘小钗岔开话头,就是周远长吁短叹,说来说去也说不到重点上,沈应知父母不愿提起往事,后来也就渐渐没提。

但沈二叔在灵堂上的话,又激起了沈应的疑惑。从前外头也有人这样传,他心里也曾这样想过,但他知道不可能。

他希望自己可以是周家真正的儿子,但他了解父母的人品性格。

他们不会做那种事,而且若他不是沈家的儿子,潘小钗绝不会让他迈进沈家大门一步。

这样一想沈应心头愈加愤怒,灵堂上沈二叔说得斩钉截铁。沈家怀疑潘小钗在与沈轶山和离前便不贞洁。若他由着这盆脏水泼到父母身上,实在枉为人子。

沈应握紧拳头,向送灵的沈二叔看了一眼,双眸眯了眯。

人群中有个人看到他这神情,在心中好笑地叹了声‘这肥头老鼠看来要遭殃’。

夜间沈家停灵在祖坟旁的寺庙时,沈应指使了个机灵小厮去撺掇沈二叔跟前的人偷偷喝酒赌钱。

沈二叔比沈轶山还不如,酒色财气是样样沾染。他手下的人也知晓他的毛病,没一会儿就把他也请进了酒局。沈二叔与沈轶山的关系也一般,才没那心思为这位兄长斋戒,乐呵呵地便进了这酒局喝起酒来。

沈家小厮早已经趁机溜走。

沈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