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必定也会很喜欢的。
此时见到连行动间的做派都像极了霍祁的何缙,再想起这句话来,沈应不禁觉得有些恶心。
沈应知道霍祁与何缙的关系并不好。
从前,他还疑惑过何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霸王脾气,才能让霍祁这种笑面人都破功。
现在看到何缙的穿着打扮,沈应登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谁会喜欢第二个自己?
沈应扫了谢挚一眼,嘴里嘀咕道:“真够麻烦的。”
却不知说的是谁。
谢挚听到,轻轻笑了几声。他凑到沈应耳边说道:“你要是嫌他们麻烦,我立即让人打发了他。”
这样地轻飘飘,不知又要伤几条人命,才能做到他嘴里的‘打发’。
“你少添乱。”
沈应压低声音,急急回道。
生怕谢挚借机杀了何缙,转头还甩锅到自己头上,说是因他嫌何荣麻烦才动的手。沈应都离京了,可不愿意继续被人当作过桥的筏子。
那边谢垣与何缙还在纠缠。
谢垣根本就不知道何缙在说什么,只觉得何缙是在栽赃自家。
“何少爷我敬你家是皇亲,但商船大小事务都是由我负责,我从不知道我家接过你的货,我的船上也不可能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你若随意诬陷,我照样拿你去见官。”
谢垣隐隐有些怒气,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只是说出的话,让沈应都无奈挠起眉心来。
沈应心道,这谢垣也是傻,也不看看何缙的样子,像是会怕见官的人吗?
旁边的谢挚也轻轻笑了一声,侧首向沈应说道。
“这小弟可够傻的。人家都坐着官船来截你了,还能怕你拿他去见官?”
沈应提醒他:“他是你弟弟。”
谢挚从善如流:“我这弟弟可真够傻的。”
沈应:“……”
果然那边的何缙完全不买账。
“拿我去见官?”何缙轻笑,“你就是拿我去见皇帝,又能奈我何?”
在场众人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都吓得不敢出声。
谢垣被气得倒仰,幸而被人及时扶住。
站在船舱口的谢挚闻言啧了一声,沈应偏头向他望来。
谢挚笑道:“他有太后宠爱,皇帝确实奈何不了他。”
他的浑身都包在白布里,只留下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但是沈应却看到白布下紧紧裹着的烦躁。
是被困在笼中的猛虎,在为自己不能尽情施展而烦躁。
沈应不由伸手,隔着白布抚了抚谢挚的脸。他的动作轻柔,像是真的担心谢挚脸上有什么不曾被人窥见的伤疤。
“你不要小瞧他,”沈应为自己的旧情人正名,“皇帝要比你想象得还要厉害得多。小小一个何缙,对他来说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谢挚看着沈应,忽然觉得四周好安静,连小丑何缙的吵闹声也灌不进他的耳朵。
其余人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他和沈应,还有一艘船。
他想起少年时跟沈应一起出海遨游的痴念。
也是像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艘船,随波逐流漂到哪算哪,遇到喜欢的地方可以留下来住一阵,住厌了便继续漂泊。
他不当皇帝,沈应也不当首辅。
就他们两个人在船上,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分开他们。
连老天爷也不行。
“跳梁小丑?”谢挚嘲讽地笑起来。
他和沈应不也是吗?争斗半生,好不容易做了赢家,转头居然又要他重新来过。
他和沈应也不过就是老天爷手中的跳梁小丑。
第 39 章 奉旨行事
余松正在宫里擦着自己的空箱子, 嘴里发出喃喃:“当上总领太监我这辈子也算做到头了,现在也就求个余生安稳罢了,钱财是身外物没了就没了, 保命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