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可有什么关系?”
姐妹二人并肩而行时,孟琼便如此说。
孟珚的脚步并未停下:“阿姊是想问什么?六妹和慕大人哪方面的关系?”
直白坦诚的回话反倒是让孟琼一怔。
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她也差人调查过慕兰时的情况。
“老实说,你是不是心悦慕兰时?”孟琼道,“若是如此,你现在在父皇那边也有些地位,倘我再帮腔一两句,这婚事便可定下来。”
孟珚却轻轻笑起来:“阿姊,你莫非不知慕兰时同别人的婚约?”
孟琼默然,这事她当然知道,只是不屑而已。
“她和那个什么破落户的婚姻又不成,”孟琼语气鄙夷,“能够同我们天家攀上姻亲关系,这是慕家千百年来修来的福气!”
她当然看不起那个什么商户了。
再说了,她们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潢贵胄,想还是不想,只在一念之间。
“孟珚,阿姊只问你一句话,”孟琼说至此时忽然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孟珚,“你,想还是不想?”
此时恰恰是薄暮时分,绯红的落日斜斜坠落远山,将二人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
只是孟琼透过那层金黄色的、薄薄的光晕,清楚地看清孟珚眼中的决心
燃着如火焰一般的决心。
“想,”孟珚嘴唇一动,沉而坚定,“但是,阿姊,我要的不仅仅是父皇的一道诏书……”
“那你还想要什么?”孟琼诧然,觉得自己似乎愈发不曾琢磨清楚这个妹妹的真实想法了。
孟珚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尾也泛起细碎的纹路:“我要让她心甘情愿。”
再度,心甘情愿。
她相信那个女人没那么纯粹。
怎么可能纯粹?前世戚映珠能坐到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纯粹!
眼下她正在慢慢掌握证据。
呵,她要看慕兰时同戚映珠轰轰烈烈地碎裂开来。
到了那个时候,慕兰时才会知道,谁才是最喜欢她的人,谁才是最值得她喜欢的人。
她发誓要让慕兰时知道。
***
昨夜似乎太过酣畅淋漓,慕兰时难得地起晚了。
待她起床,却看见戚映珠坐在铜镜前持笔画着什么。
……莫非是在画眉?慕兰时思考着接近。
她毕竟方醒来,大脑尚有些昏沉,以至于发出了细细簌簌的响动让戚映珠觉察。
慕兰时本觉窘迫,可待戚映珠转过头来,她的窘迫顿时便化作了疑惑。
那张花容月靥上面居然还留下了墨色痕迹,七歪八扭,说不清的丑陋。
甚至丑得比昨日还要逼真,看她右边脸颊上的那一块疤痕,也不知戚映珠今日又用了什么,却显得那更像一块去除不了的胎记!
如果昨夜那个算是“花脸丑猫”,今日这个可谓是又丑上了一层楼。
慕兰时皱起眉,偏生戚映珠还要顶着这张画花的脸冲着她笑。
倒把人笑得脾气都没有了。
慕兰时故意沉下脸,问她说:“我昨日不是才给你洗了?怎么又画上了?”
呵,她自觉自己做了乾元君理应做的一切,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做得极其熨帖。
清洗的时候,也没有放过戚映珠的任何一处,不曾遗漏、不曾忘记关怀。
就连她为了讨好她所画的花脸,慕兰时还是仔细着给戚映珠慢慢地洗净了。
讨好她的心意她领了,甜蜜话说一说便入耳了,至于这花脸,却是没必要。
“画上不行么?”戚映珠瘪着嘴鼓起腮帮子,呼呼道,“还是说,慕大人觉得我昨晚说得有错?”
慕兰时皱眉,嗔怪她道:“什么东西?”
嗐,这个女的怎么这样?故意讨好她的时候,便装作纯情无辜。
当真是难以揣测的大小姐。戚映珠暗笑,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