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得比以前更中听,不愧是在秘书省当值的人。”戚映珠喟叹一般道,“不过呢,光是嘴上的话说得漂亮行么?慕大人此来,做什么的?”
话音刚落,戚映珠便回转过头,瞥一眼慕兰时,圆圆的杏眼里面狡黠流露。
她想听慕兰时说一句话,说一句让她开心的话。
慕兰时了然于心,干脆地顺着戚映珠的话说:
“兰时这不是想做东家的贤内助么?趁着东家未归,连忙带着马车来接东家归家。”
戚映珠别过头去,“嘁”了一声:“唉,可惜这中正官不知晓慕大人贤惠至此,不然的话,那萧鸢还有什么美名可落啊?”
她倒是会提人说话。这会儿便说到萧鸢了。
慕兰时眼睫轻轻一颤,想起方才的事,问道:“东家方才是和付小娘子谈论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戚映珠倏然一愣,旋即回身看一眼慕兰时,挑眉:“慕大人方才瞧见了,怎么不进来?”
付昭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慕兰时才进来!
“这不是担心打扰东家同付小娘子开心么。”慕兰时故意拖长语调,语气也淡。
讲完这句话,慕兰时也不多言语,往前走了几步到戚映珠的身边,拾起台上的毛笔,故意若有似无地撩拨过自己的掌心。
明明说话声音极其平淡,可戚映珠还是能够清楚地嗅出慕兰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慕兰时执笔的姿势像拈着支未燃的细香,笔锋悬在腕间三寸处逡巡,羊毫细尖堪堪擦过肌肤纹理,在烛灯下勾出淡青血管的蜿蜒走向。
她又没来由地吃醋了。
好吧,似乎没有来由。戚映珠颇苦恼地想着,可余光中尽是慕兰时捏着羊毫在手腕上面行进的模样。
明明慕兰时是在自己的手上蜿进的,可她早同慕兰时有过太多次类似的回忆,一旦见到毛笔一类的东西,她便觉自己充盈丰沛起来——羊毫而今顺着慕兰时的掌心纹路寸寸碾磨着。
可戚映珠偏生觉得,笔杆上雕刻的纹路会硌进皮肉,绒毛扫过敏感处时激起细小战栗,仿佛有墨汁混着薄汗在掌纹里积成暗色溪流。
濡湿的毫尖在指节间来回穿梭,将十指染成暧昧的水色。戚映珠猛然抽气,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散开的笔毫正模仿着某种隐秘的节奏,在掌心最柔嫩的软肉上旋磨出湿润的墨痕。
其实说这是墨痕,当然有失偏颇。
——她的砚,出来的从不是墨色。
“方才不进来打扰,是又想着挥毫作画了?”戚映珠的雪白面靥早就浸透了绯色,呼吸也跟着连绵起伏,颇有些顾不过来,索性抬手扯住了慕兰时的衣襟,“嗯?”
尽管腿根处已经开始颤抖,但戚映珠仍旧告诉自己,她一定不能怯场。总没有一直让慕兰时得意的道理!
她的尾音在发颤。
毛笔的笔杆已然抵靠上了她的后颈,毫毛扫过她敏感的耳后,冰得她后颈泛起细栗,又连带着惹出一连串的轻喘。
“看来东家是盼着兰时再作画了?”慕兰时低着头,胸腔中震出几分笑,衣料已在她的掌中揉出春潮般的褶皱,“今日……娘娘想让微臣画在何处?”
此人上次随口胡诌的《江山流水图》还有一堆未完成,次次都要循着水痕写!
戚映珠抿唇,膝弯却颤:“什么何处,慕大人不妨解释,今日主动上门来做什么?”
慕兰时鸦羽一般的眼睫颤动了下,“难道娘娘对兰时方才的回答不满意?”
戚映珠的膝弯仍旧颤着,眼中也愈发汪洋水润,但是她仍旧固执地道:“是又如何?”
“为何不满意?”慕兰时偏头看她,手指勾弄间,便“不小心”地松了戚映珠的腰带。
外面毕竟还有人,戚映珠本觉得慕兰时不会太过张扬。
但是想象终究是一方面。
戚映珠只觉自己脚下在震颤——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震颤。兴许是面前的女人扑鼻而来的兰芷信香淹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