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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可不知道。”戚映珠嘴上说着推辞,却也仍旧让慕兰时抱着,甚至怕自己掉下来,又往她的怀中瑟缩了些许。

鎏金香炉腾起袅娜轻烟,将交叠的茜色与月白氤氲成暧昧的云,好似昨夜未褪的潮声。

慕兰时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顺便问道:“娘娘那几家店有什么准备了么?看看兰时配不配来做这揉面师傅?”

戚映珠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慕兰时说的这些话。

她其实心里面有个打算,这种事情她毕竟没经验,要循序渐进。

先从听她那些荤话不脸红开始,之后自己就能主动了。

“有准备。”

“准备得如何了?”

戚映珠去戳慕兰时鼻子,说:“没大小姐潮泽期算得准。”

慕兰时哑然失笑——这会儿都过去一天了,怎的还在吃那床笫之间事的味?

“好了,不与你斗嘴了。”戚映珠倏地垂下眼睫,自顾自从慕兰时的身上下来,“还得帮小姐您继续梳妆呢——”

戚映珠这么说着,一边又捻起慕兰时的青丝,道:“我是你的丫鬟,是不是?”

不成想,慕兰时却又一个用力,将她的手反握住,回敬道:“哪有丫鬟日复日给主君画眉的道理?”

“兴许是那丫鬟和这主君珠胎暗结了呢?”戚映珠笑道,又拿来眉笔亲为慕兰时点上,“你等会儿要去宗祠?”

“去祠堂啊?娘娘提醒我了,待会儿就着人去让人多给祠堂供一尊佛像。”

戚映珠不解:“供什么佛像?”

“送、子、观、音。”

这不正是合了她所说的“珠胎暗结”么?

戚映珠眼睫微微颤动,告诉自己切不可乱了阵脚,这才吸了口气,吹拂热气到待她梳妆的女子耳朵上:“那也得看我们慕相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解慕兰时的前襟,及至隆起的地方——

只不过这种事戚映珠还是做得少,还没到便败下阵来,转移了话题道:“那我便随便给你挽个发髻。”

乌黑如墨池的发,哪怕就是随意披散下来,都美得惊心动魄。

慕兰时应了。

不多时,又听得戚映珠道:“我方听说了,是你那四叔的父亲跪在祠堂?你要让他跪到什么时候?”

“娘娘可知,”慕兰时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绞缠着戚映珠垂落下来的几根发丝,“这对父子做了什么阴私事么?”

她对那慕成封还是好事做多了,只是逼死他,不然的话,定然让他瞧瞧,这老匹夫的惨状。

戚映珠只给慕兰时简单地挽了发。

慕兰时站起身来,目色沉沉,音质也相当的冷:“正好我去祠堂,送他最后一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前世”二字,对慕兰时来说,便是一场漫无边际、潮湿的雨。

大约是因为她死前,正面临了一场无际的雨。

又或是说,侥幸做鬼四处飘荡时的最后一眼,也是见了漫天的大雨。

戚映珠默然。

她听着慕兰时沉沉的音调,心里面倏然有些堵——这才是世家大族的家主、继承人的本来面目。

她们两人,现在似乎相处得很好。

但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吗?

她早就想过的,重新睁开眼睛的第一次就想过的——她和慕兰时最好的结局,在上辈子就已经敲定了终局。

可她偏偏要将她留下来。

明日便是汤饼铺子开业的时候了,正好,她可以带着觅儿出去住了。

“好了,小君,我要去送人了。”慕兰时见一切梳妆既定,便起身来,笑盈盈地辞别戚映珠。

她面对她的时候,哪怕所做的事不那么良善,可总是表现得柔冷坦荡。

她相信她。

“那你回来晚了,我就要先睡了。”戚映珠回道。

慕兰时挑眉,接着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