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修的手陷进了床单里,耳朵红得要烧着了。
他……昨天他都做了什么!
这里应该是陆野的房子,昨天陆野问他的家在哪里,他却被Omega的本能控制,一个劲地去勾陆野的脖子。
之后陆野开着车把他送回了这里, 一直到进电梯,他都纠缠着往陆野的身上贴靠。
被临时标记之后,他似乎对对方的信息素产生了一种雏鸟般的依赖。
后来是陆野抱着他,下了电梯,开了门,帮他换了鞋和外套,替他盖上柔软的被子,守在床边陪他睡觉。
半睡半醒的时候,顾砚修好像看见了陆野在打抑制剂。
他靠坐在床边,一手将他圈进怀抱里,一手握着针管,信息素稳稳扎在他自己的腺体上。
他丢针管的时候,发现了顾砚修在看他。
像是哄孩子似的,他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没事,睡吧。”
——
……全乱套了。
顾砚修坐在床上,向来冷静平稳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慌张。
在异性陷入易感期的时候,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确可以靠临时标记去缓解危机。
但是……通常不会没完没了的亲吻。
顾砚修的记忆力很好,他还记得陆野在吻他的时候,贴着他嘴唇说的那句话。
他……
顾砚修不是小孩,不会把那句“喜欢”理解成亲情或友情。
顾砚修单手捂脸。
他甚至想不到……陆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名义上来说,他是陆野的哥哥!
顾砚修感觉在这儿有点待不下去了,翻身下床,身上是陆野替他换上的睡衣。
大了一号,应该是陆野的,袖子长到他的手背,裤腿搭在他的脚踝下。
……该走了。
顾砚修没找到自己的衬衣和裤子,单手拿起床边的外套,飞快地推开卧室门,打算暂时先不告而别。
可是门一推开……
迎面撞上陆野。
卫生间的门正对着卧室,陆野站在洗手台前,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灰色长裤,短发捋在脑后,垂下两绺,短袖下的手臂肌肉紧实,手里握着一件洗到一半的衣服。
顾砚修的衬衣。
混合了丝绸的材质只能手洗或干洗,昨天陆野给顾砚修拿了热牛奶,顾砚修手软拿不住,是陆野喂给他的。
但后来,亲吻把牛奶弄得到处都是。
他主动的。
顾砚修:“……”
他有点不太敢看陆野了。
而那边,陆野看见他出来,目光顿了顿,然后将衣服放回洗手池里,甩甩手上的泡沫,转身走到顾砚修面前。
他微微垂着头,看进顾砚修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顾砚修感觉到了一种引颈受戮的坦荡,就连他微微垂下的头,也像是在平静地等一个耳光一样。
顾砚修飞快错开了视线。
“抱歉,我……”
“对不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顾砚修甚至一瞬间就听明白了陆野向他道歉的原因。
不是因为两个人昨天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如何纠缠接吻,也不是因为他擅自咬了他的腺体,在他的身体里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而是因为……他觊觎哥哥的这件事,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顾砚修喉咙里一梗,感觉像是被一些道德人伦上的问题打了一拳。
……算了,他毕竟是哥哥,是更成熟的那个人。
“……我走了。”顾砚修顿了顿,缓声说。“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怎样呢?
他不知道该说感谢还是责备,但是在他的为人准则上,别人无论抱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