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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庭酒量真好

“春花啊, 你找到工作没有啊?”

“还没有。”任春花从谢家出来,在地铁上接通来自家里的电话,面不改色开口。

“你尽快啊春花, 你已经两个月没给我们转过钱了,你爷爷身体你也知道,就等着这笔钱吃药呢。”

“爷爷之前不是报了慢性病, 医药费能减百分之六十吗?”任春花眉头忍不住皱起, “剩下的为什么全要我掏?”

“你这孩子,爷爷以前对你有多好,你是一点都不记, 纯纯的白眼狼!”

站在任春花附近的人闻言, 忍不住侧目, 旧手机不是很收音,对面声音一大, 周边人都能听到不少内容。

任春花站的笔直, 以附近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妈, 爸, 我从十六岁出来打工,一直到现在, 每个月都把大部分工资转给你们, 这么多年下来,至少也有二十来万,你们拿着这笔钱,连爷爷几百块钱的药费都掏不起?还有逢年过节,我给你们发的红包少吗?”

周围人眼神变了又变,许多年轻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多少带了点同情。

“行了行了, 一问你要钱,你就开始算账,我们生你养你,你在大城市待了几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和家里人算账了。”

“我只是想不通。”

任春花不在意周围的视线,“为什么当年哥哥学习比我差,你们还是愿意花大价钱让他去混职中,我明明还想上学,凭什么就让我出来打工?”

“你问这些话,你还有良心吗?”电话被父亲接过去,背景音里隐约有母亲的啜泣声。

“你舅姥爷家的孩子要去榕城,你妈一听,熬了两天,做了你最喜欢的吃的萝卜干,让他们给你带过去,你现在说这些话,你对得起你妈吗?”

任春花沉默了两秒,不知道第多少次开口解释同样的问题。

“我根本不喜欢吃萝卜干,小时候偷吃,是因为太饿了,你们当时发现还打了我,忘了吗?”

“胡说八道!”父亲声音越发愤怒,“谁打你了,根本没有这事,下个月,钱必须打过来,你要是不打,我就像隔壁村张老头那样,把你告上法庭,要我和你妈的赡养费!”

电话被挂断,地铁车厢里一时间静得有些可怕,不少人怜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但也清楚,按法律来说,哪怕父母做的再不好,也有权利向亲生子女要赡养费。

任春花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里,握着拉环腰板直挺,旁边空出位置,也没坐下去,直到到站,方才快步走出车厢。

几乎是逃般的离开地铁站,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小姑娘红了眼睛,但一路走路带风,硬是没让眼泪再落下。

回到熟悉的狭窄楼道,任春花整理好心情,刚上到楼层,一眼便看到坐在楼道里的几人。

“春花,是我啊。”有人起身,热情的看向任春花。

“春花,我是你表舅,你五六岁时候见过我,你还记得不记得?”

任春花看向他身边的人,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正拉着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小孩。

“这是你表舅妈,还有你表外甥。”表舅满脸笑容,“我们来榕城看病,你爸妈说你这能住人。”

任春花愣了愣,有点不敢置信开口,“他们没告诉你,我租的是一室一卫,只有一张床吗?”

“一张床,我们一家挤挤也能睡下。”表舅笑容灿烂,“榕城这的宾馆实在太贵,我们钱得花在刀刃上。”

“那我呢?”任春花气极反笑,“我就活该去花这冤枉钱?”

“你来榕城这么久,也没什么朋友?”表舅开口发问,“你爸妈都给我们答应了,你去朋友家将就几天不行吗?”

“你们……”任春花抬手,言语空档里,一声低低的“喵呜”,从出租房里传出来。

任春花顿了顿,门板另一头的小猫似乎是察觉到之前收留自己的人类回来,开始对着门磨爪子,一声接一声的“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