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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的姬妾费心了?”

“阿昱的妃妾,就那么四五个人,来来去去,还不比公主的面首多,本就不用我多操心。”云贵妃仍是笑着,不轻不重地还击。

文阳公主想在女宾面前坏阿昱的名声,断他再娶高门淑女做王妃的路,她又何妨断一断周仙容的路。

公主养面首不罕见。可父母太过荒唐,总是有碍儿女的婚事的。

文阳公主用鼻子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席才过半,她便带着女儿告辞。

天色墨黑,寒风侵骨,又因前来赴宴盛装丽服,行动不便,母女两人并不骑马,一同上车回家。

“贵妃当着那么多夫人还那么说,是不想楚王再娶王妃了吗!”周仙容坐稳就冷笑,“什么‘识大体、知礼仪的贤良女子’,我呸!哪一个女子能忍得了妾室鸠占鹊巢,先住了正妻的屋子!她这么说,谁还敢再把女儿嫁去楚王府!摆明了楚王再如何宠妾无度,她也纵着!”

“她,可能还真是不想了。”文阳公主揉了揉额心。

“阿娘!”周仙容忙替她揉起来,“喝多了?头疼?”

“没喝多少。许是方才让风吹的。”文阳公主摇摇头,握住她的手。

“那江氏,咱们今日也看了,不过仗着一副好颜色。”她宽抚女儿,“楚王为这么一个狐媚,自弃了得力的岳家,将来,还有他后悔的。”

“恐怕陛下封江氏做次妃的时候,就断了再给他赐婚的心了。”说着,她得意笑起来,“哪家高门重臣,愿意女儿嫁给他,做那样受气的王妃?”

“就是来日,他后悔了,杀了江氏来跪在我面前请罪求亲,我也不要他这样的女婿了。”文阳公主笃定地说。

……

提前走了一两个宾客,并无碍于楚王府婚宴的欢庆。

文阳公主才走,又有陈宝等几个太监到府,带来了皇帝的赏赐。

楚王才被灌了一轮酒,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敬酒。

他眼中生光,来者不拒,这副娶妻万事足的模样,看得齐王和魏王把牙根咬了又咬,也去跟着灌了他几杯。

太子并未亲至,派嫡子韩王前来贺喜。

韩王是太子妃的长子,比赵良娣的长子江夏郡公略小一岁,两年前成婚,得皇帝亲封郡王爵位。

自那之后,朝中宫中有一应往来应酬的事,太子不愿、或不便亲自出面,又必得派人去恭贺时,便只令韩王代替,不再让江夏郡公替他行事。

韩王已一十八岁,将近弱冠,只比六叔楚王小八岁,身份又与二叔齐王、四叔魏王等同,却并不一同上前起哄、敬酒,只安静吃菜。

“二郎。”灌酒回来,魏王带着酒气,一手搭上韩王的肩膀,“你怎么不也去贺一贺你六叔?”

“方才开宴,侄子已经贺过了。”韩王稍躲了躲魏王的突然贴近,放下筷子,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笑道,“六叔是叔叔,侄子也不敢太造次。”

“怕什么?”魏王便说,“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别说你我,就是那些人——”

他指了指现在围着楚王敬酒的一圈将士:“他们都不和你六叔客气,你是侄子,亲侄子,太子的嫡子,怕什么?”

“是侄子平日和六叔相见不多。”韩王还是不动,“何况六叔正和他们热闹着,侄子还是不去打搅他们的兴致了。”

再三劝不动,魏王扫兴回席。

“二哥你说,”他又和齐王咬耳朵,“二侄子是真不想凑这个热闹,还是不愿意去给楚王敬酒?”

“谁知道呢。”齐王吃下一口没什么滋味的菜,“虽然名分上是叔侄,那是太子的嫡子,你也别太闹得过分了。”

魏王忍了忍气,冷哼道:“什么‘县公娶妻’!”

娶一个次妃,这么大排场,父皇还特地命人在席间送赏,这简直比郡王娶妻还更热闹!

……

前殿的舞乐欢笑,越不过重重的围墙传到后宅。

宁德殿的丝竹热闹,